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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输车引擎的轰鸣声撞在金属闸门上，震得老张后槽牙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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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狠狠踹了脚被激光栅栏封死的通道口，改装过的军靴底蹭出焦糊味："刀疤脸那孙子，死透了还不忘留后手！"叶风单手撑在潮湿的菌毯墙壁上，菌丝戒指正将淡青色光斑投射成三维地图。
那些扭曲的管道结构突然让他想起旧世界纪录片里的深海蠕虫，层层叠叠的通风系统此刻正渗出暗红色警报光。
"我们还有二十三分钟。"程雪的声音混着冰晶碎裂的脆响，她指尖凝结的棱镜将警报光折射成彩虹，映在叶风侧脸时像道新鲜的伤疤，"量子锚点的逆生长速度超乎预期。"
小赵抱着医疗箱的手指节发白，他刚缝合的伤口又开始渗血——那些被抑制环碎片割开的伤口里，居然有半透明的三叶虫幼体在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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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输车后备箱突然传来闷响，封存阴影的冷柜正在高频震颤。"叶队！"新兵蛋子扯着变调的嗓子喊，"西侧通道的菌毯在硬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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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风突然笑了。这个笑容让正在拆脉冲干扰器的老张手一抖，螺丝刀差点戳进鼻孔。
他们首领只有在想到绝妙点子时，才会露出这种猎豹看见羚羊群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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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刀疤脸办公室的换气扇吗？"菌丝戒指的光斑突然锁定地图某处，叶风转身时作战服下摆掀起的风里带着铁锈味，"那上面有超阶异能者残留的能量波动。"程雪冻结的战术目镜闪过数据流，冰层覆盖的镜片上映出叶风后颈渗血的绷带。
她抿了抿唇没说话，腕间∞符号却悄然蔓延出霜花，将某个试图钻入通风口的变异水熊虫冻成冰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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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叶风掀开伪装成菌毯补丁的检修盖时，小赵差点把消毒酒精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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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交错的通风管道内壁上，密密麻麻嵌着正在孵化的量子虫卵，蓝紫色荧光照亮了叶风半边脸庞。"需要诱饵。"他说话时菌丝正从戒指里抽成细线，在掌心编织成发光孢子，"老张，把车载冷柜的恒温系统调到零下八十度。"
程雪突然按住他手腕，冰晶顺着作战服纹路攀爬："你的精神力只剩42.3%。"这话让正在搬运设备的新兵们集体僵住，他们从没见过有人能精确测量首领的状态值。
叶风反手握住她指尖，菌丝与冰晶碰撞出细碎星火："记得上个月在辐射沼泽捡到的螳螂虾眼球吗？"他说话时已抬腿跨进通风口，孢子群如萤火虫般铺成光路，"那玩意能暂时增幅神经系统传导速度。"
管道深处传来婴儿啼哭般的共鸣，悬浮的莫比乌斯环碎片突然开始顺时针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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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波量子虫群呼啸着扑来时，叶风掌心的发光孢子轰然炸开，在菌丝网络的精准操控下化作漫天光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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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起来！"老张的吼声震落管壁锈渣，他扛着脉冲干扰器狂奔的样子活像旧世界的蒸汽火车头，"这鬼地方要变成量子风暴的抽水马桶了！"程雪缀在队伍末尾，冰晶在她身后筑起不断再生的屏障。
当她第三次冻住试图偷袭的触须时，突然发现叶风作战服后背渗出大片血迹——强行催动螳螂虾眼球的神经毒素开始反噬了。
"左转十五米有排风口。"叶风的声音稳得可怕，菌丝地图在他瞳孔深处重组，"小赵准备抗辐宁，老张给运输车套电磁护盾。"
他们撞开锈蚀的格栅时，黎明前的紫黑色天幕正被量子尘埃染成诡异的橙红。
叶风半跪在砂砾地上咳嗽，指缝间漏出的血珠在接触菌丝戒指瞬间汽化成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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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雪刚要抬手，却见他突然将菌丝刺入自己颈侧。"别浪费精神力。"叶风摇摇晃晃站起来，沾血的嘴角还噙着笑，"我赌刀疤脸的私人保险库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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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淹没了后半句话，营地穹顶坍缩成的黑洞正将方圆十里的菌毯连根拔起。运输车在电磁护盾包裹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而叶风已经钻进驾驶室，单手猛打方向盘的姿势像在驾驭发狂的机械兽。
当量子风暴的余波擦着车尾掠过时，程雪从后视镜看见叶风瞳孔里流转的数据流。
他脖颈上的菌丝网络正在渗血，握方向盘的手背却浮现出螳螂虾特有的虹彩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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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顾问！冷柜第三格！"小赵的尖叫混着试管炸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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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雪转身甩出的冰锥精准贯穿三条变异触手，却在看清冷柜里爬出的东西时瞳孔骤缩——那团阴影正在吞噬冷冻的量子虫卵，表面浮现出与叶风手背相同的虹彩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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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输车冲出风暴范围的瞬间，叶风突然摘下手套。他食指第二关节处，半枚三叶虫化石正发出与菌丝戒指共鸣的微光。
程雪冻结的呼吸凝成霜花悬在半空，她看见无数发光孢子从首领伤口涌出，化作星图笼罩住整辆运输车。
"抓紧。"叶风的声音轻得像在说情话。
当轮胎碾过最后一个坡道时，朝阳正好刺破量子尘埃云。
程雪转头望去，叶风浸在血与光里的侧脸线条锋利，那些游走在他皮肤下的菌丝网络，此刻美得令人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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菌丝网络在叶风颈侧跳动，像一串会呼吸的琥珀。程雪盯着那些渗血的脉络，突然发现他耳后新添了道灼痕，边缘泛着量子尘埃特有的靛蓝色。
"首领，菌毯硬化到膝盖位置了！"新兵的声音在颤抖，他防毒面具的滤芯正在发黑。
运输车底盘传来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仿佛整个营地正在蜕变成某种活物。
叶风突然用菌丝戒指划过手腕，血珠滴在菌毯上竟发出开水浇雪地的嘶响。
硬化中的菌毯应激性收缩，露出下方锈红的金属网格。"老张，把冷柜里的量子虫卵倒进通风口。"
"你疯了？"医疗兵小赵攥紧抗辐宁注射器，"那些虫卵接触金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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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像旧世界的跳跳糖。"叶风已经跃上运输车顶，作战服上的荧光涂料在量子尘埃中忽明忽暗。他甩出菌丝缠住通风管道的格栅，转头时眼底流转的数据流与程雪的冰棱镜产生共鸣，"程顾问，我需要七点钟方向的冰面折射角。"
程雪指尖凝结的冰晶突然炸成棱镜阵列，将量子尘埃折射成彩虹桥。
当叶风拽着菌丝跃向通风口时，所有人都看见他后背渗出的血在彩虹里蒸腾成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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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脸就是在这时出现的。合金爪撕开菌毯墙壁的瞬间，程雪嗅到腐坏的松脂味——那是抑制环过载燃烧特有的气味。
刀疤脸仅剩的右眼嵌着机械义眼，红光扫过程雪胸口时，她腕间的∞符号立刻凝出冰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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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首领好算计。"刀疤脸拖着被菌丝缠住左腿的老张，改装过的声带发出砂纸摩擦声，"用我的量子锚点喂虫群？"他身后的残兵举起脉冲枪，枪口对准的是瑟瑟发抖的小赵。叶风悬在半空的菌丝突然绷直。
程雪看见他喉结动了动，那是吞咽鲜血的下意识动作。
菌丝戒指的荧光暗了一瞬，又被他强行催亮成刺目白光。
"你要什么？"叶风的声音像在砂纸上打磨匕首。
刀疤脸的机械义眼闪过数据流，他踢了踢脚下昏迷的老张："换气扇里藏着超阶异能者的能量结晶，还有..."他突然咧嘴，露出镶着量子芯片的尖牙，"你怀里那半块三叶虫化石。"
运输车底盘突然传来裂帛声，菌毯已经硬化到车轴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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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雪不动声色地移动脚步，冰晶沿着作战靴悄悄蔓延。当她第五次调整棱镜角度时，叶风突然咳嗽着笑出声。
"成交。"首领松开菌丝轻巧落地，掌心托着的化石在警报红光里泛着诡异釉色，"不过你要先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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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脸挥手时，程雪注意到他袖口的神经索在抽搐——那是强行接入量子网络的后遗症。当老张被推过来的瞬间，叶风突然将化石抛向空中，菌丝戒指迸发的强光让所有人短暂失明。
程雪的冰棱镜在千分之一秒内完成三次折射。
当刀疤脸咆哮着扑向空中的化石时，叶风早已踩着冰面滑到他身后，菌丝缠住机械义眼的刹那，程雪听见了神经索崩断的脆响。
"你输了。"叶风将神经抑制器拍在刀疤脸后颈，菌丝正从他指尖钻进对方太阳穴，"从你盯着程顾问胸口开始。"
医疗兵小赵的镇定剂精准命中残兵咽喉时，程雪正用冰锥挑开刀疤脸的战术腰带。
五个压缩胶囊滚落出来，里面封存着完整的量子虫母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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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头想说什么，却见叶风踉跄着扶住车胎，菌丝网络已经蔓延到锁骨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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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程雪伸手时，冰晶不自觉地凝成花瓣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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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碰！"叶风侧身避开她的手，沾血的嘴角却扬起弧度，"菌丝在吞噬螳螂虾的神经毒素。"他脖颈上的脉络正泛起虹彩，像把晚霞灌进了血管。当众人拖着战利品爬进通风管道时，菌毯彻底硬化成墨绿色琥珀。
程雪殿后冻封入口，转身却撞见叶风在黑暗里发光的眼睛——那些游走的菌丝网络，此刻像星图般在他皮肤下流转。
"怕吗？"叶风的声音擦着耳尖掠过，带着螳螂虾特有的金属震颤。
程雪将冰棱镜按在管道壁，折射出的冷光照亮前方无数悬浮的虫卵。
有蓝紫色光斑正在卵壳表面汇聚，逐渐形成莫比乌斯环的形状。
"更怕你突然浪漫。"她说着擦过叶风身侧，冰晶在菌丝上撞出细碎火花。
运输车的轰鸣从管道尽头传来，带着令人安心的震颤。
当老张哼起荒腔走板的旧世界小调时，叶风忽然握住程雪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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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尖的三叶虫化石正在发烫，而菌丝网络的虹光突然全部指向管道某处——那里有团阴影在蠕动，表面浮现出与冷柜里相同的纹路。程雪腕间的∞符号骤然发亮，冰晶却迟迟没有凝结。
她突然意识到，叶风掌心的温度比任何异能都令人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