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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无衣看他：“我爹不同意怎么办？”赵俊义犹豫片刻，他还没想过闹到长辈那里去，但云无衣在等他的答案，他想着先糊弄过去，于是坚定道：“本小王去磨他，用诚心感动岳父大人！”
“你爹不同意怎么办？”
“他不会不同意的！他也稀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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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无衣说：“哦。那你去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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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俊义疑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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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无衣说：“我是个守规矩的人，我爹同意，我才能和你睡觉。”赵俊义张大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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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能说的吗？这是能直接说出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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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确实有这个想法，但是怎么能直接说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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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悦桐站的脚有点酸，动了动，被人喝了一声，她吓了一跳，看过去：“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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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把酒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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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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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悦桐忙不迭走两步，到了近前，才发现宋长贺坐在那一堆酒坛旁边，他看着心情不太好，整个人阴恻恻的，一旁的火光也照不到他。夏悦桐不太敢招惹他，但后边的人又催她拿酒，她只好硬着头皮上去。刚抱起酒坛要走，宋长贺叫住她：“你也很讨厌她吧？”
他指的，是云无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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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悦桐脚步一顿，小声回答：“悦桐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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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长贺说：“敌人的敌人是朋友，你若是想通了，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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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悦桐鼓起勇气，回头直视他：“宋二公子请自重。悦桐承蒙姑母照顾，一心向着镇国公府，日后还要报答，是断不会与姑母表哥离心的。”她的声音有些抖，愣是把话说完了。宋长贺冷笑一声：“你向着的，究竟是镇国公府，还是什么，你自己再清楚不过。莫要等到什么留不住了，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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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悦桐怔愣一瞬，福了福身子，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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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还想着宋长贺的话，一个没留神，撞上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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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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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正尝试将酒坛铲到脚背上，单脚站着，本就不稳，被这一撞更是失重，直接摔在了地上。夏悦桐脸都白了，连连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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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人看热闹，此起彼伏的嘲笑声。倒地的人恼羞成怒，一骨碌爬起来，抬手就冲夏悦桐去了：“臭娘们！不长眼啊！”
夏悦桐缩了缩脖子，抱紧酒坛，给吓得闭了眼。
这一巴掌看来是少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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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没落到身上，反而是一声惨叫，伴随着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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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们一下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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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悦桐小心睁开眼，看见要打她的那人捂着脑袋倒在了地上，地上是四分五裂的酒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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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众人的目光，夏悦桐看过去，对上云无衣清冷冷的眼睛。她这是，在帮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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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悦桐摸不清。“还以为你在骂我，收不住手啊。”云无衣稳稳坐着，嘴里说着抱歉的话，面上一点歉意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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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俊义问那人：“没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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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长贺走过来，拔开那倒霉蛋捂头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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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上起了个大包，鬓角流了点血，龇牙咧嘴的，总归是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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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长贺说：“小王爷，挺严重的，我先送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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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俊义烦了：“谁让他管不住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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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走了。”云无衣忽然起身，垂眉看赵俊义，“散了吧，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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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俊义也站起来，急着挽留：“别呀，这么多酒还没喝呢！咱们聊的这么愉快，哪没趣了？无衣，再坐会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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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什么时候不招呼这些闲杂人等过来了，我再与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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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意思是，他还可以再约她，单独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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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赵俊义也不再多说什么，心情很好地听从云无衣的话，让众人各自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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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悦桐还抱着酒坛子，想着要不要放回原地，但她经这一闹，不太敢动了，怕放回去又遭刁难。可这酒又不能带走，若是被太傅们抓到，她会被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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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不管是酒水还是糕点都归小王爷那边处理，她们这些贵女跟着赵沫沫，只需要吃好玩好，若是腻了，走掉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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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悦桐迟疑着，正要动，云无衣过来了，斜睨一眼，从她怀里把酒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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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悦桐手上一空，还没搞清楚状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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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无衣没因为她出声停留，夏悦桐转头的功夫，她人已经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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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悦桐看看成堆的男人们，又看着要走进黑暗中的云无衣，提起裙摆追了上去。“表姐！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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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悦桐一边叫一边追，总算撵上了。她发誓她拿出了被狗追的速度，不然早被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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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无衣已经把酒塞子打开了，被堵在其中的酒香溢了出来，她显然喝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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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悦桐双手提着裙子，小跑着和她并肩：“表姐，桐儿怕黑！你等等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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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谁也没有提灯，只靠天上的月亮看清脚下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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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无衣张口，不给面子：“你精神错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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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还在吵架，晚上就跟变了脸似的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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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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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悦桐扁了扁嘴：“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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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无衣仰头饮尽，空酒坛子也不丢，拿在手里抛了抛，状似威胁：“你说，你能不能经得住我这一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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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悦桐追赶的脚步一停，不过两秒钟，又跟了上来：“表姐为何要、要针对桐儿？桐儿做错什么了？”她一边跑一边说话，气都要喘不匀了。“你这么自信是因为愚蠢吗？”云无衣说着，眼神瞄到一处黑暗，手一转，将酒坛子掷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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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乓啷——”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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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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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悦桐又被吓停了，片刻后接着追上来：“那姑母做错了什么？表哥又做错了什么？”“你脑子里只有这些没营养的话吗？”
夏悦桐轻咬下唇，似是下定了决心，问：“你……你与太子殿下是何关系？”
两个人说话的功夫，已经走到了光亮处，林场那片足够偏僻，从这里开始就向书院的核心位置靠近了，一路过去都点着灯，绝不会因为天色暗就迷路。
云无衣停下来，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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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的面对面，让夏悦桐猝不及防。她还刹不住脚，险些撞到云无衣身上，连忙退开两步，有些惊惶。“怎、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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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问到关键处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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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之间真的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