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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心扶起姜岩。
“不然，这种无聊的宴会，本殿根本不屑来参加。”
姜岩回想，平时父亲将自己看的很严，鲜少让他出门，可那日却破天荒让他出门买唇脂。
况且，今日他能混入此处完全是因为这家公子曾与他交好。
而玉心又恰巧来参加这种小官家的宴会。
玉心缓缓松开姜岩的手，目光平静如水，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
玉心声音低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
“若你这种未出阁的男子进了刑部大牢，再出来就算是街上的流氓乞丐也要你不得。”
姜岩的身体猛地一颤，眼中的怒火逐渐被疑惑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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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若要问罪姜家又怎会顾及到他的名誉，早该将他一并下狱，月都府的衙差不至于这般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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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玉心，拳头握紧又松开，声音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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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母亲何时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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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心抬眸看了他一眼，眼中有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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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于是将姜岩安顿在晚香苑。
三日后，因姜徽曾为吏部侍郎，故而大理寺卿亲自审理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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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同玉心与玉璎二人也一同坐在公堂两侧等待判决。夏侯玉璎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听闻三妹与姜家联系甚密，不知今日是赶着落井下石呢还是想包庇一番？”
玉心望着堂下跪着的姜徽，对于玉璎的挑衅并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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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说笑了，只要是犯了错的人，都该得到应有的惩罚才是。”玉璎冷笑一声并不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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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二位皇女消停，大理寺卿才宣判，姜家因与柳家为姻亲而被牵连，正要判决姜徽流放三千里时。玉心突然起身，衣袖拂过案几，带起一阵清风。
“且慢。”她声音清冽，如寒潭之水，打断了堂上的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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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在她身上，就连大理寺卿也不由得一怔，眉头微皱。“殿下有何异议？”
玉心缓步上前，步履从容，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众人心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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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落在姜徽身上，微微颔首，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姜大人乃朝廷肱骨，岂能因一人之过而连累全家？更何况，据我所知，姜大人对此事毫不知情，乃是无辜受牵连。”
大理寺卿沉吟片刻，面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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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所言虽有道理，但按律法，姻亲同罪，姜徽难辞其咎。”玉心眸光一转，视线落在大理寺卿身上，带着几分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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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亲？原来如此，这倒是让本殿想起一事。”大理寺卿疑惑，连同玉璎也不知道玉心要整什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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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殿此番暗访流云县才得知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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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大理寺卿疑惑。“原来，姜徽大人之夫与流云县柳翰林并非血亲，且柳若云在八岁时便被遗弃，直到嫁与姜大人之后才被柳翰林胡乱攀扯上，但两家从未有过往来。”
玉璎冷笑一声，心下明白玉心的想法。
“照三妹如此说，那若是旁人也可与柳翰林一般，借姜徽之势在地方作威作福，谋利后再断绝关系，那我月吾吏治岂非乱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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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翰林假借姜徽之势不假，可其中姜大人是否知情、是否参与，这才是关键。若无证据证明姜大人与其串通，仅凭姻亲便定罪，岂不是冤屈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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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内一片寂静，众人皆屏息凝神，等待着玉心的下文。玉心向大理寺卿看去。
“不过，前些日子，有一人找上本殿，说有极其紧要的证据，本殿也不敢随意审案，只能将人和证据一并按下，今日正是交于吴大人的好时机。”
示意如意将人带来，姜岩带着面纱走进大堂，见堂上三人，颤巍着跪下。
见到是姜岩，姜徽才松口气。
“叩见二殿下，三殿下，吴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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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卿心中突然明白，原来今日并非审判姜徽之日，而是两位殿下的交锋。“堂下何人？”大理寺卿问道。
姜岩抬头看了一眼玉心，才恭敬答道。
“民男姜岩，姜徽是我母亲，民男有冤情，请吴大人和二位殿下为我做主。”
叩头的同时，将手中状纸递向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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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副手接过状纸递给大理寺卿。“民男要状告吏部侍郎崔献崔大人，贪污受贿，陷害忠良。”
此话一出，姜岩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大理寺卿眉头紧锁，接过状纸细细查看，脸色愈发凝重。
夏侯玉璎则是眯起双眼，嘴角微微抽动，显然没料到事情会有这样的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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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诬告朝廷命官是何罪名？”大理寺卿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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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岩抬起头，目光坚定，毫无惧色。“民男不敢妄言，状纸上所列之事句句属实。”
玉心站在一旁，神色淡然，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她的目光扫过堂上众人，最后落在姜岩身上，轻轻点了点头。
“看来此事有疑点，那就请吴大人详查此案，还姜大人和崔大人一个清白。”
夏侯玉璎冷哼了一声，冷冷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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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判处姜徽之日，关崔献何事？”玉心微微一笑，目光直视玉璎，毫不退缩。
“二姐此言差矣，此案涉及两位朝廷官员，究竟是谁贪污受贿，谁包庇袒护，查清楚了才好判决不是吗？”
大理寺卿见两位皇女针锋相对，只得连忙出声调和。
“此事事关重大，本官定会秉公处理，绝不会有丝毫偏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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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挥手示意将姜徽暂时收押，待查明真相后再做决断。姜岩见状，心中一急，连忙看向玉心，见玉心示意后。
才将怀中小册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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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男有证据。”玉心微微侧身，余光扫过玉璎的脸庞，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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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璎的指尖紧紧捏住扶手，内心的波澜无法掩饰。大理寺卿观察着两位皇女的神情，看来今日非得给出一个决断才行。
这两位，她都惹不起。
“既然如此，那就请吴大人仔细看看这份证据。”
玉心的声音不急不缓，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仿佛每一句话都在敲打着在场每个人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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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卿接过小册，翻开第一页，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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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微微颤抖，显然是看到了什么令人震惊的内容。玉璎的目光死死盯在那本小册上，呼吸略显急促。
“这里面详细记录了崔献大人与柳翰林的交易，包括银钱往来、土地转让。”
姜岩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寂静的大堂内显得格外清晰。
玉璎猛地站起身来，脸色阴沉得像乌云压境。
“你如何证明这不是你伪造的？”
她的心态一向很好，即便是再大的压力也鲜少让她失控，可今日却让她有几分失态。
玉心却依旧从容，抬眼看向玉璎，眼中的冷意如同寒冬里的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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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何必如此激动？若是假的，经吴大人查证后自然会还崔大人一个公道。”大理寺卿咳嗽了一声，试图缓和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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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所言极是。此事关系重大，本官定会详查，绝不会有任何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