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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课进行到量子隧穿实验时，粉笔盒突然长出菌丝触须。前排同学用来接雪水的保温杯里，冰晶正在自动排列成DNA双螺旋。我装作捡橡皮蹲下身，看见地板缝隙里流动的青铜色液体正朝着校长办公室方向汇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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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作业是观测薛定谔的猫..."老师话音未落，实验箱里的虚拟猫突然实体化。这只浑身长满菌斑的暹罗猫撞破玻璃，在教室上空分解成七百片带荧光的猫毛。馨月的义肢自动弹出防护罩，但仍有几片猫毛沾到馨月的青铜心脏上，瞬间熔出焦黑的孔洞。生物课代表婷妹突然举手："老师，培养皿里的草履虫在组成摩尔斯电码。"我们围过去时，那些单细胞生物果然排列出"SOS-2018-B2"的讯息。艳姐用显微镜观察，发现每只草履虫的纤毛里都嵌着微型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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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时我们溜进校史馆地下室。馨月的义肢接入老式投影仪，光斑在霉味弥漫的空气中拼出2018年校刊的电子存档。在"科技创新奖"栏目里，赫然刊登着林教授团队研发"教育用记忆孢子"的报道，配图正是如今遍布校园的残碑榕树幼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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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读时发现异常：英语课代表玉姐在背诵《出师表》，而她的同桌正在解高二物理题。更诡异的是，所有教科书第152页都变成了空白。艳姐用紫外灯照射，纸页上浮现出菌丝绘制的校园平面图，标注着七个红色叉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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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以打扫卫生为名检查第一个标记点——实验楼女厕所。第三隔间的水箱里漂浮着透明培养舱，里面蜷缩着和玉姐一模一样的克隆体。当馨月的青铜心脏靠近时，克隆体突然睁眼，用菌丝在镜面写下"替换率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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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间广播突然插播通知："请以下同学立即到教务处领取竞赛证书..."被点名的12人里，有8个是上周目击过菌丝异象的。馨月的义肢检测到名单频率与孢子脉动同步，艳姐立刻黑入校园网，发现这12人的电子档案正在被批量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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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的科技社活动室，我们拆解了从体育馆捡回的监控探头。线路板内层用菌丝蚀刻着老师的手写笔记："当替换率达到60%，蜂巢意识将接管主体。"馨月突然捂住胸口，青铜心脏的搏动频率与体育馆方向传来的次声波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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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元旦晚会彩排，我们混进正在装修的体育馆。新铺的塑胶地垫下埋着青铜色电缆，沿着篮球场中线延伸向消防通道。馨月的义肢触碰到门把手时，整面墙突然量子化，露出后面布满菌丝巢穴的地下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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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迷宫般的通道里，每走七步就会遇到自己的克隆体。那些面容苍白的复制人抱着我们的课本，用菌丝在墙面刻写不同的未来：我考上清华生物系、艳姐成为黑客通缉犯、馨月躺在医疗舱里全身菌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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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姐突然发现手机时间在正序和倒流间跳跃："这是量子叠加态！"我们手拉手组成生物电路，馨月的青铜心脏发出刺目强光。当光线暗下来时，面前出现七个平行时空的入口，每个洞口都飘着不同年份的试卷残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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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2018年的洞口爬进去，却跌进正在举行消防演习的旧操场。当年的老师还是青年教师，正指挥学生往实验楼搬运贴着"生化防护"标志的金属箱。我们想提醒他小心孢子，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在这个时空我们只是量子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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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暖管道再次喷出孢子雾时，整栋教学楼开始扭曲。走廊墙皮剥落后露出密密麻麻的监控屏幕，每块屏幕都显示着某个学生的实时动态。馨月的义肢突然反向操控她的手臂，在生物教室黑板上写下血红的"终止代码"。我们冲进正在上编程课的机房，艳姐将青铜心脏接入手提电脑。当馨月的心跳频率突破180时，防火墙终于被攻破，屏幕弹出蜂巢网络的核心代码——所有指令都指向校长室的古董地球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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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突袭校长室，发现地球仪内部是精密的孢子培养装置。三百个国家的首都标记处，都嵌着不同学生的DNA样本。就在我们准备销毁装置时，整栋楼的消防喷淋突然启动，掺着阻断剂的冷水让菌丝网络暂时瘫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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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到天台时，残碑榕树正在疯狂生长。七百根气生根垂落地面，每根末端都结着人形果实。馨月将青铜心脏按在树干上，树皮突然裂开，露出老师最后留言的全息投影："真正的母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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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响起的防空警报打断了投影，菌丝网络开始执行最终协议。所有路灯同时熄灭，而我们的手机屏幕自动亮起，显示着全校师生的瞳孔里都泛起了青铜色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