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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注意到叶辰在她的注视下悄悄红了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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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见到本人了,她开口询问:“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叶辰正了正身子,“仙子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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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姑娘吗?”逍游宗的弟子们安静了几秒,又开始热闹起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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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哄的话,大抵意思是长得帅果然可以为所欲为,还有仙子愿意搭话。叶辰原本没有乱想的,他的师弟们一起哄,他开始想,陶夭的话是不是在问,喜不喜欢她?
可是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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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才刚认识啊。“我……”叶辰紧张得结巴了,“我要先回去问过我师父……”
喜不喜欢姑娘?为何要问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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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夭这样想,就这么问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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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辰自动理解为,喜不喜欢我,为何要问旁人。这下,他脸都红了,只是肤色不算太白,旁人看不出来,他轻咳一声。
“若是……求娶之事,自然要问过师父……”
陶夭更懵了,是她理解不了叶辰的话吗?
为何她听不懂,什么求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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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言极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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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兀的声音响起,陶夭转身看到云灼朝她走来,动作自然地牵上她的手,似向所有人宣示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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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灼垂眸看着她,淡金色的眸子泛着清浅的光,“所以姐姐,我们什么时候成亲?”陶夭定在原地,被这句话砸晕了。
屋子里的众人都呆住了。
叶辰的视线落到两人相握的手,他的声音微微发颤,“你们……是道侣?”
云灼噙着笑,眼底却泛着冷意,“自然,你们的谢礼,我已经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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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句话,叶辰的心碎成了几瓣,原来方才都是他的误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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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得有点勉强,“抱歉,是在下冒犯了。”随后带着众弟子起身告别。
等陶夭回过神来,已经被云灼抱在怀里,少年修长白玉的手指轻轻摩挲她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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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丝缕缕的麻意让她有些不适,她想抽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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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灼似乎察觉到她的意图,打开她的手掌,穿过指缝扣住她的手,不让她有逃离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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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灼将下巴抵在陶夭的肩膀,不知为何,明明与姐姐贴得如此近,可他心中却空落落的。他不过才离开一会儿,就有人觊觎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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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辰让他生出了危机感,他极度没有安全感。姐姐跟他在一起,只是因为责任感,他就是算准了姐姐会负责,才会故意让姐姐留下那么明显的印子。
可他清楚负责不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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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现在没有喜欢的人,那以后呢?以后姐姐遇到了更好的男人,若是心动了他又该怎么办?
只要想到姐姐会离开他,他就痛得快呼吸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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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办法,便是与姐姐结为道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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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一直都是很有责任感的人,结契之后,便不会轻易丢弃他,更不会轻易对别人动心。“姐姐,我们结为道侣可好?”
陶夭眼眸一滞,寻了个借口,“阿灼,你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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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说过要对我负责的。”云灼紧了紧她的指尖,“何况阿灼不小了,哪里都不会小。”陶夭心中慌乱又生出强烈的负罪感,她始终认为,阿灼年纪小,又是因为秘境之事才选择跟她在一起的。
而且她还有事情没有告诉他。
她自己都不大清楚何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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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阿灼从未说过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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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们这样真的要结为道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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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口劝说:“阿灼,结为道侣之事要慎重,而且我有件事……”“姐姐,别说了。”云灼语气冷硬地打断她的话,他不想听见任何拒绝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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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只是有一丝拒绝的意思,他的心便已经被刺得千穿百孔。云灼从陶夭身上离开,看着她的眼睛,“姐姐从未想过与阿灼成亲吗?”
少年眼眸亮着微弱的光,似很快就会熄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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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夭一时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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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灼却低低笑了,淡金色的眸子雾气氤氲,笑得有几分苍凉绝望。他太了解姐姐了,姐姐回答不上来,多半是没有,或者不忍说出来伤害他。
可他不想接受被拒绝的结果,他选择孤注一掷。
“姐姐若是不愿与阿灼成亲,阿灼不会强求姐姐,亦不会为难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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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阿灼已是残败之身……”云灼手中凝聚一块冰刃,抵在心脏的位置,“阿灼若是死了个干净,便不会让姐姐为难了。”锋利的冰刃划破了薄薄的皮肤,鲜血很快涌出染红白色的外衣,陶夭急忙拉住云灼的手,吓得语调都变了,“你在做什么!松手!”
鲜血滴落手背,与少年的泪珠融合在一起,砸得她手背生疼。
“阿灼只是不想让姐姐为难。”
眼见冰刃又进去了几分,陶夭没忘记他已经没有护心鳞片,扎穿了心脏真的会死。
心中涌起巨大的恐怖,她慌乱妥协下来,“好,我们成亲……”
“姐姐,真的么?”云灼情绪激荡,激动得眼眶泛红。
内心深处又因为自己的卑劣而自责,但这一点自责很快被喜悦的情绪冲刷掉。
“真的。”陶夭轻声哄着他,小心从他手上取走冰刃。
“姐姐,我好开心……”云灼握住她的手,眸光璀璨堪比繁星。
此刻他很想把姐姐抱在怀里,又怕自己身上的血污弄脏姐姐的衣裙。
姐姐终于属于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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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只属于他了。陶夭不懂他的心思,只是手指颤抖地帮他包扎伤口。
她时不时抬眼问他,“疼么?”
“不疼。”云灼满心欢喜,哪里还记得疼不疼。
甚至都忘记了他要装可怜求姐姐垂怜。
满脑子都在想,等他与姐姐成亲后,他会乖乖听姐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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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有很多时间让姐姐爱上他。他会永远跟姐姐在一起。
如此一想,心尖泛上一阵甜意。
包扎完伤口,陶夭去洗手,云灼乖乖跟在她身后,动作温柔地帮她搓洗。
洗净手后,云灼认真仔细地帮陶夭擦拭手指,做完这个,双眸亮晶晶地看着她,“我可以谢谢姐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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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陶夭不明白他的意思,“谢谢难道还分可不可以?”只见少年认真点点头,“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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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夭只好问:“那谢谢我是如何表达?不谢谢我又是如何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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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灼轻轻拉上陶夭的手,摊开她的掌心,在结血契的位置上落下一吻。陶夭腿一软云灼扣住她的腰,低声道:“这是可以谢谢姐姐。”
旋即,湿热的吻落在她的手腕处,“这是不可以谢谢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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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夭无力地问:“这是哪里学来的感谢之分?”“这是我们溟蛟一族的习俗。”云灼眉眼含笑认真解释。
只不过不是感谢,是求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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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溟蛟一族还挺热情……”若不是看见云灼认真的眼神,陶夭都认为他在胡扯了。
她听到一声轻笑,腰间紧了紧,随后她被云灼拦腰抱起。
她下意识伸手搂住他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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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眉眼微弯,嗓音比以往轻柔,“阿灼今日受伤了,姐姐陪阿灼休息可好?”“可是我不困……”
话刚说到一半,少年眼中的神采渐渐熄灭。
看得人心中难受,陶夭无奈,“好,陪你。”
云灼眼中重新染上笑意,抱着陶夭走到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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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贴了上来,搂紧了她,如墨的发丝滑落,蹭得她的肌肤有点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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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担心,“阿灼,你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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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