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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里一时间没人说话。视频还没结束，上面放上了校友群的聊天记录。
【连线自杀男生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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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音中声音，就是裴安夏昨晚见到那个女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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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她含着泣音，语气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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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感谢救人的孩子，这段时间我一直没有看信息，没想到这么短时间竟然让他被网曝了……他成绩属于后面几个班级，众人就以为他欺负了我儿子，但是他是个好孩子。】后面她也感谢了为李丞言鸣不平的同学，世界上还是需要这样情绪充沛的人。
【我以后也会改变我的教育方法，不会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裴安夏心里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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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里也嘈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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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聊天记录是谁发进去的，该不会有间谍进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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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阵心虚。“不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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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结束，最后博主的名字显现出来，竟然是“河城公安”。“这是官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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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方都为路京证明了是吧，你们还说什么！”裴安夏听着声音转头，被说的那几位已经不说话了。
她看向那些人低垂的脑袋，看来他们在群里说了很多不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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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师拍拍手，“好了，以后不要再说这个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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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京录了音把杨主任给举报了，可能之后杨主任都没办法当老师了。”“虽然我觉得有点过了，”刘老师一笑，“但是还挺解气的，我那么看好的同学们被她一个外人说来说去……”
“行了行了，也不煽情了，路京就是和你们同龄的一个学生，他和你们站一起的，不要给他妖魔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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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沉默许久，一个男生发问：“职高那些人过来堵他，是不是也有误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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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师又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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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白夸他们了，净给他出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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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这件事他也解决了，你们别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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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放学，裴安夏回家，妈妈已经做好了饭，看她进来，晃晃自己的裙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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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爸爸给我买的，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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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好看，还有坑了贺律心，她也很高兴。两个人坐到饭桌旁吃饭。
小炒了两个菜，蒸了米饭。
裴安夏哐哐往嘴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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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这么香。”妈妈就偏头看着她，“觉得过去就吃不到我的饭了吗？”“饭后我帮你收拾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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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安夏噶地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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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呐……就要出远门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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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和妈妈一起去，去了还要考试，住陌生的床，吃鱼香肉丝盖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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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请几天假跟着你去吧，我都不放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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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华皱着眉，“紧张得我都吃不下去。”“不用麻烦你啦，我们物理老师很负责的！”这么说着，她也紧张得吃不下去了。
吃完饭时间还早，她稍微懈怠起来，躺到床上刷手机。
点开短视频软件，没两个视频就看到熟悉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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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路京救人的视频。下午才发布的视频，现在竟然已经七万赞了。
她也贡献上一次浏览量和自己的赞。
之前只是感慨自己是这个视频诞生的催化剂之一，感慨其他人总算解开了对路京的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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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同学不可置信的眼神，忍不住窃喜。这会再次看到视频，已经变换了角度。
……路京救人的动作简直利落漂亮。
摄像头这么奇怪的角度，还能拍得他肩膀宽阔，清劲有力。
点开评论区，第一个评论就是视频的截图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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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京正把人按在地上，脊背撑开校服，倒三角的形状很有美感，上面露出来一截脖颈，在开着夜视的镜头里，更显得冷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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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男高吗，真年轻，真善良，真高，真帅，真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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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有力气正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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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很高很帅很有力气，力气大到可以把她整个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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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她对他并没有爱情，这也是不能否认的。虽然下面一句看不懂，但是是夸路京的，她双击屏幕截屏下来。
【手好大TT连另一个男生的双手都可以一手握住，我有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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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你的小计计！】这句更看不明白了，无意识咬了咬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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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许久没有任何头绪，索性继续往下看。【我过来道歉……我在那个群里说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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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不该说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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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底下一串道歉的，都是河省ip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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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安夏叹了一口气，虽然他们不敢面对面地道歉，但发在这里也算有诚意吧。她也把这一切截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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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出视频软件，全部发给路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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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京消失的时候，她发了一句“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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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们在走廊上忽然撞上，也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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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她还狐假京威了。这会把所有截图发过去，还有视频也转发过来。
裴安夏：【他们都给你道歉呢，没事了。】
裴安夏：【我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你？】
屏幕上方忽然出现了一个弹窗，您有一个新朋友。
【我是贺季渊，加上我，我给你发个图片，不加你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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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着这个消息许久，点了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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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瞬间发过来一张图片。点进去，视线略过几行字，顿时从床上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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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恰巧被妈妈打开，“休息了一会了，我们收拾东西吧。”就看见自家姑娘站起来，就去扯椅子背上的羽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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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有点事情，我要出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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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去吧。”妈妈懵一瞬，“路上记得看车，不要回来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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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裴安夏衣服都没完全穿好，就开始往外跑。
出了房门，冷气劈头盖脸撞在她身躯上。
她很快拉上拉链，几级台阶一起跨，扑通扑通很快到了楼下。
喷洒出的哈气顺着脸颊流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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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车打车打车……裴安夏手在外边露着跑了一会，已经冰得失去大部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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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控不住地发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慌的。等车来的间隙，她又点开那张照片。
——【免责声明与风险承担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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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方确认知晓，摩托车运动具有高度危险性，包括但不限于比赛过程中因车辆故障、赛道情况、自身驾驶失误、其他车手行为以及不可预见的意外事件等原因，导致自身遭受严重人身伤害，包括……甚至死亡。】【……甲方不承担任何直接、间接、偶然、特殊或后果性的赔偿责任。】
——乙方（签字）：路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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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订日期：2024年12月17日。那笔迹轻狂又潦草，俨然就是路京本人写的。
他是想死到自己生日之前吗！！
出租车赶来，裴安夏立刻报了电话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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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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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京同样收到了贺季渊的消息。盛阳转发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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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是一小瓶艾司唑仑。配文是：我约了裴安夏在山顶聊聊。
山顶聊聊你拿什么安眠药？
贺季渊说了地名之后，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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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新手机之前在办公室摔得半碎，花大价钱修好只为了保留那段录音。这会什么软件都是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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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她到底会不会去。两个人聊天框还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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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问她得不到回信，他现在只想立刻去亲眼看到她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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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安夏那副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的事情，保不齐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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磐龙山那边没什么好东西，这会贺季渊这个不是好人的也在那。好学生要是去了真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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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京冲到半山腰，没看到几个人，尤其是没有他想要见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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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觉得自己似乎有点着急了。他扯着贺季渊的衣领冲进屋内，在半山腰的俱乐部很大，他左看右看。
没有人影。
“她人呢？”
贺季渊被扯着衣领双手投降，还顺手推了一下滑歪的眼镜，“她还没来。”
“药呢？”路京转眼就看到桌面上那个药瓶。
立刻冲过去攥住往屋外走，一把甩到山崖底下。
看着路京就要阴沉的视线，贺季渊笑着说：“里面是维生素c。”
路京烦躁地摸兜，出来得急，他几乎什么都没带。
“我只是想要跟你打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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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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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赛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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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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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季渊感受到他的沉默，激他：“你不敢吗？”他冷嗤一声，往后靠住栏杆，栏杆猛地一晃，后面就是近百米的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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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地的灯光很足，站在哪里身上都没有阴影。只有悬崖下面是照不透的黑暗，没有任何参照物，像是一脚踏空就坠落的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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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好奇，为什么要跟你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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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路京那会听到余雀的话，只会表达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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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好好学习，其他地方就会特别强。路京曾经在路问渠身边学管理，只要路问渠按不住他，他就跑出去赛车玩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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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编程感兴趣，就学到现在可以参加信息学奥赛，赛车也在原俱乐部有了些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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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被赶到这边，刚好路问渠之前一直想要逮住贺律心的尾巴，他也就简简单单代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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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这个连习都学不好的书呆子，是怎么想到跟他比摩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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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从云省把他之前的改装摩托运过来，贺季渊保准看见就吓死了。“这个你就不需要管了，你要同意赌，我们就签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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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说赌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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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季渊镜片一闪，“如果你赢了，我就再也不打扰裴安夏。”路京又等了会，抬眼问：“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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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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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空手套白狼。”路京摊手，一动，身后的围栏又晃悠一下，“我和她是双向选择，你打不打扰都是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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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季渊嘴角一抽，对上路京彻底说不出话了，这副正宫姿态是什么鬼！之前不知道路京这么不要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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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那我先说我的要求，要是我赢了，你离裴安夏远点，再让我打断一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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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京唇角弧度更大，莫名让他觉得危险，“要求这么简单，那我和你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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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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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和我一样？”贺季渊忍不住冒冷汗，要是他瘸着腿回去肯定要被他爸打断另一条腿，不过想到他找来的那个人，他稳住心神，“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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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京松口，“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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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算松一口气，带着路京去签合同。路京看到合同，一时间有点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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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季渊笑了，“吓到了？”路京目光都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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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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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签过免责声明，这张的用词不太严谨，而且太短了，甲方签的甚至不是磐龙山俱乐部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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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合同是彻头彻尾的假合同。他抬眼看向面前的贺季渊，哪怕表情习惯性收敛，还是能看出他在偷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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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不知道这个合同是假的。又确认一遍，这并不是一张具有法律效力的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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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贺季渊忍不住兴奋的表情里。他大手一挥，签下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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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上，司机主动搭话：“你要去那边看车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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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安夏一愣，“这个是对外开放的？”“是啊，”车子转过一个弯，“我儿子就是磐龙山俱乐部的，我给你个微信，你去那让他照顾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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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司机口中撮合的意思，她婉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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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我想知道那边危不危险啊？”“还行。”
她提到嗓子眼的心脏总算放下来一点，“不会出事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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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思考一会，“毕竟观众出事的概率肯定比骑手小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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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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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又提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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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不自觉带了颤，“还、还有观众受伤的案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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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那个车摔碎的零件一飞可能就砸到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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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还会摔碎！？”司机大叔转头瞥她一眼，“总有意外的嘛。”
裴安夏心脏提到天灵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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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方，旁边已经人满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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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安夏看到贺季渊在旁边。上去第一句就是：“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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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季渊沉默了一会才没把怨怼直接说出口。这两位当真是感情深厚，就连一见到他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贺季渊说：“当然是在准备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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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京会骑摩托吗？”她狐疑，“你该不会给他的车用生锈的刹车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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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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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季渊不予解释，“不过你可以猜猜我们的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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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两个人之间能赌什么，于是直接问。“是一条腿。”
“一条腿？”她下意识以为是人偶模型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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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想明白后呼吸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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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季渊继续笑：“而且和他比赛的人，是我专门找的赛车手，可是花了我大价钱，赛场上出什么意外也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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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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呲花燃放的声音吸引注意力。两个人偏头，几个人正往赛道上走过去。
一身机车服，裹得腰身更加劲瘦，路京两手捏着头盔，眉眼微垂，没看这边。
走向赛道旁的摩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