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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白山天池的冰面泛着诡异的青蓝色，三十六个温泉眼吞吐着血雾，将半空染成赤色。我踩着祖父留下的登山镐印痕攀至峰顶，镇龙碑倒插在火山口，碑文“慢”字符的凹槽里填满结冰的往生米，米粒间裹着未消融的人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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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渊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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凿开冰面时，碎冰里突然窜出条三尺长的尸鱼——鱼头长着人脸，齿缝塞满发黑的米粒。它鱼尾拍击冰面的节奏，竟与林家堂口的请神鼓点一模一样。剖开鱼腹，胃囊里滚出块怀表，表盘玻璃映着伪满皇宫的琉璃瓦，指针永远停在祖父咽气的时辰：丑时三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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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至湖底，暗流中漂着成串冻尸。它们腰间拴着铁链，链尾系在火山岩上。最末那具突然睁眼，腐烂的指节指向深渊——百丈龙尸被九重铁链锁在火山口，龙角断口插着量米斗，斗内盛满跳动的活人心脏。每吸一口气，龙鳞缝隙就喷出混着米粒的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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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仙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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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仙的虚影从龙喉钻出，鼠须间缠着半截镇尸剑：“当年你祖父亲手斩蛟取丹，却不知这孽龙吞了东三省半成地脉。”它甩尾击打龙角，量米斗里的心脏突然爆裂，血水在天池凝成张地脉图——奉天、新京、哈尔滨三处亮着“慢”字符，黑气正如蛛网蚕食金线。龙尸突然挣扎，铁链崩断激起乱流。我抓住量米斗狠拽，斗底带出团蠕动的肉块——竟是未消化的林氏先祖遗骸，肋骨刻着“第七代长子，典地脉一成”。灰仙的利爪趁机袭来，狐仙残影替我挡下致命一击，九尾断了六根，虚淡得几乎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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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跪倒在地。：“你怎么每次都这么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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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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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鳞血誓**攀上龙颈寻到逆鳞，鳞下嵌着块龟甲。与营口、要塞残片拼合后，显出完整契约：“甲午年典三成，丙辰年典两成，庚午年典五成......”林家百年竟将龙脉典当殆尽！逆鳞突然刺入手掌，血脉相连的剧痛中，祖父的幻象浮现：“用镇尸剑......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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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仙的鼠尾卷住龙尸冲天而起，火山口开始喷发。岩浆裹着尸块砸落，我握紧祖传剑跃向龙首。剑锋刺入逆鳞的刹那，所有“慢”字符从地脉剥离，化作火雨坠落。龙尸在悲鸣中化为白骨，灰仙虚影被吸入火山，临灭前嘶吼：“新京......总契......”**狐殒龙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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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池沸腾如炼狱，狐仙的残影即将消散。她尾尖卷来块冰晶，内封最后半片龟甲：“去伪满银行金库......毁总契......”风雪淹没话音时，冰晶显出座巴洛克建筑——地下三十丈藏着典当东三省地脉的原始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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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的碎铃突然自燃，灰烬凝成青铜钥匙。齿痕与幼时见过的堂口秘匣完全一致，那匣中锁着的，竟是林家世代血契的母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