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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铃骤响时，我正给狐仙牌位更换供果。三盏长明灯突然同时爆出灯花，青烟在供桌上凝成个倒悬的"贪"字。抬眼望向窗外，黑色迈巴赫碾过积雪的声响轻得像猫爪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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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师傅，久仰。"穿藏青唐装的男人跨进门槛，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泛着冷光。他递来的名片镶着金边——万晟集团董事长陈万金。我注意到他袖口沾着星点朱砂，像是匆忙抹过符纸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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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仙在我耳畔轻笑："好重的铜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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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些小麻烦。"陈万金端起青瓷茶盏，水面映出他过分平静的眉眼，"最近集团股价波动，想请先生看看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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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摩挲着他带来的黄符——这确实是我留给王老板的请仙符，但符纸背面多了一道蛇形暗纹。狐仙忽然捏诀，我眼中金芒微闪，看见他貂裘内袋里躺着张泛黄照片：民国样式的当铺门前，悬挂着具风干的狐狸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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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只是看风水？"我指向他腰间玉佩，那枚雕工精湛的貔貅正在渗出黑水，"陈总今早去过屠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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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背青筋一跳，旋即笑道："林师傅说笑了。"说着从公文包取出罗盘，青铜指针却在触及桌面的瞬间疯转，最终直指他心口。子时梆子敲过三声，我跟着陈万金来到城郊别墅。水晶吊灯照得大厅亮如白昼，博古架上却蒙着层灰雾。他状似无意地擦拭元青花梅瓶："这些老物件最近总落灰......"
话音未落，梅瓶突然渗出暗红液体。我假装俯身系鞋带，指腹抹过波斯地毯——细看竟是掺着纸灰的朱砂。狐仙在我肩头冷笑："好个九宫锁阴阵，这是要把整栋宅子炼成聚宝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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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陈总上月在鹤岗盘下座金矿？"我故意背对他，余光瞥见镜中倒影：他正用沾血的手帕擦拭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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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生意。"他话音未落，二楼突然传来算盘脆响。我们冲进书房时，黄花梨算盘正在自动跳动，翡翠算珠上浮现血字：癸未年三月初七，收狐皮三十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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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万金终于变了脸色，而我已经掀开墙上的《富春山居图》。暗格里供着尊诡异神像：三头六臂的财神踩着具白骨，那骨头分明是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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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祖上传的......"他话音未落，我咬破指尖点在神像额头。黑烟腾起间，地板下传来指甲抓挠声。撬开三层金砖，赫然露出口描金漆棺——棺盖上钉着九枚铜钱，每枚钱眼都穿着三缕银白狐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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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仙忽然现出真身，九尾如利刃划破虚空："好个陈掌柜，民国三十七年当票上写的可是'活当'，如今连本带息，该还我们胡家三十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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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万金踉跄着跌坐在地，西装裂开处露出后背纹身：密密麻麻的账本名录里，我看见了王老板祖父的名字。他早知今日灾祸从何而来，却想借我之手化解这百年血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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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惊雷炸响，漆棺开始渗出血珠。我捏紧狐仙昨夜给的骨铃，终于明白这场"破财咒"背后，藏着怎样惊天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