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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滚粥做得鲜嫩，温凝喝了两大碗。
期间她不时地打量这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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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装修风格，房间处处都显示出单身男人居住的痕迹。谢之屿应该没理由骗她——他的确是一个人住在这间闹市区的居民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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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里还有一扇门，大概率通往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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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凝刚偷看过他手机，没好意思再去翻人家卧室。反正她要的东西已经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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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饭，温凝好心替他收掉外卖盒。去厨房翻了个垃圾袋一拎，悠哉悠哉地锁门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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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忠见到她，态度比先前更恭敬。他表情单一的脸上只剩忠诚，先是抢了垃圾袋去扔，又从后备箱拿出一个满当当的购物袋。
温凝看了看，里面是休闲款的衣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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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自己，大衣尚且垂坠看不出褶皱，里边那件松石绿的内搭已经没法看了。没想到阿忠还挺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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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忠，谢谢你啊。”她露出标准的笑，“还有早上的拖鞋很舒服，尺码也刚好合适。”阿忠不揽功：“都是屿哥交代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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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早有猜测，但被阿忠说破后又是另一种感觉。温凝双手抄进兜里，手碰到那枚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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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忠，钥匙麻烦帮我还给你老板。”阿忠看一眼她手心的钥匙，果断摇头：“不行。屿哥给的我不能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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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凝叹了口气，又觉得奇怪。谢之屿这么谨慎的人为什么独独对她不设防？放心大胆地喝醉，放心大胆地把钥匙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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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凝皱眉想了一会儿，没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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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些对她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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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到自己要的东西，以后两人桥归桥路归路，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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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留在他家的痕迹，她用过的洗漱用品，包括那双新拖鞋，都在走的时候一齐塞进了垃圾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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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一切泾渭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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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岛这些破事儿仿佛都随着痕迹的消失离她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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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凝心情愉悦地坐进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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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缓缓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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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米、两百米、三百米……她回头望了眼那条小巷，居民楼在逐渐升起的烟火气里变得越来越小，那间有着格子窗的房间已经找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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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身坐好时，愉悦感莫名其妙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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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泥泞雨天一脚踩进烂泥，松软的土地塌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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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陷，下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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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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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陈月皎直奔进她房间。“老实交代！昨天为什么夜不归宿！”她边说边凑上来一个劲地嗅，“什么味道啊，怎么这么谢之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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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吗？”温凝抬起胳膊努力闻了闻。
大概是人对自己身上的味道都会选择性忽视，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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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可替你打掩护了。你讲不讲义气？”温凝揉着酸痛的脖子和肩：“跟谢之屿在一起喝酒。所以——”
“喝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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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温凝伸出一根手指比在唇边。
于是陈月皎放低声音，用气音问：“喝……什么……玩意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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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凝也用气音：“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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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月皎：“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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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对他……做了……什么。”瞳孔慢慢放大，陈月皎忍不住：“这么说话太难受了！主要是你这个，你这个信息量让我有点儿……”
她抬高手，做了个暂停姿势：“等我缓缓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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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陈月皎缓过神来：“他不会追杀你吧？”
“不至于。”温凝笑了下，“又不是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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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都那个他了，还不是大事啊？
陈月皎大为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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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温凝今天似乎很忙，回来后一直在打电话同京城那边联络。陈月皎一时插不上话。
看到她又抱着笔电去书房连打印机，陈月皎一头雾水：“姐，这是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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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我去趟科大。”温凝问，“你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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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闲来无事，又实在好奇。“去！”陈月皎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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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凝勾勾手指：“借你的车给我躲一下。”虽然不懂为什么，但陈月皎眼睁睁看着温凝把副驾座椅放到最低，躲着出了小区大门才坐起来。
开车直奔科大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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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接她们的是前些天在酒吧见到的新朋友。他们正筹备校园音乐节，看到陈月皎眼睛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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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这机会，温凝把法学系的姑娘叫到身边，塞她一沓纸：“喏，就是这个。”来的路上温凝提前跟她联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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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扫了一眼，惊喜：“学姐，这次交流真是免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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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有好心人赞助吧。麻烦你帮我在系里发一发啦。”说到这，温凝微顿，做了个你懂的表情，“记得那个谁，啊。”姑娘一脸认真：“温同学嘛，那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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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科大法学院研修国际法，将来大多数人是要去欧洲深造的，但也有一部分想去大陆发展。这部分人吃不到学校红利，也没人替他们安排同大陆高等院校交换学习的机会。因此温凝这次带过来的申请表弥足珍贵——京城双一流大学，费用全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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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将表格捋一捋，塞进书包：“学姐，资格审核结果什么时候能下来？”“表格先填，填完了你发我一份电子的。”温凝想了想，“具体通知学院应该很快就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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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上午，温凝忙的就是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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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小在京城，人脉自然不差。找到高校政务处，再转接外事办公室压根花不了什么工夫。更何况她手头还算余裕，出个赞助费，再指定要和科大合作，剩下的就靠学校那些部门自己对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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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全是因为昨晚她确定，留存在谢之屿手机的6638****指向科大法学院，温存知。想调查这位温同学的全部履历有很多种办法。但正如谢之屿所说，在澳岛调查一个人，特别是调查一个受他保护的人，想直接绕开他的难度非常大。
说不定她这边一有风吹草动，谢之屿就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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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温凝宁愿花多点钱制造一个甜蜜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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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不用干，只需要等对方心甘情愿往里一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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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到了第二天傍晚，法学院的姑娘联系她发来申请表的电子版。这张表她特别设计过，所有想要的信息一目了然。身份、履历、才能、偏好……甚至一个人缺陷，都能在行文中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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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凝直奔目的挑出姓温的那份。温存知，男，电话6638****。
现居地址：澳岛葡区圣玛丽亚路**-*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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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成员信息：父、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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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凝鼠标快速移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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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