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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共你，促膝把酒，倾通宵都不够，我有痛苦过，你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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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奕迅《最佳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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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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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小平，我初中就认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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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印象里，阿沙经常在高中的教室里与我说起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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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们初中时有过几面之缘，他长得白净，曾经一度认定他不是彝族。想起初中时的画面，流动的碎片拼凑成阿沙常跟着一个白头发的少年进出厕所，辗转篮球场还有食堂一楼二楼的打饭口。我们偶的擦肩而过，彼此眼熟不过绝没说过一句话……二
高一时，因为足球，我们相会于同一个班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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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高一我们仍少言语，记得从下半学期开始，才有了男生之间特有的建立友谊的方式，在厕所递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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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你会看到，也曾记得，一个哆哆嗦嗦的少年正伸出左手或者右手，把大拇指和食指平行，留下一点可以夹住一根烟的间距，抬到身边另一个少年的嘴唇附近，然后催促道另一个正在猛吸香烟，把烟蒂都吸烫的少年别抽了，那焦急的内容大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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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吸了别吸了，这都快没了，快点快点，你是‘烟枪’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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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个大抵会是一边猛吸一边摆手示意别急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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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这样的氛围里打开话匣，在那之前的日子——初中。我也曾以为我拥有许多朋友，恨不得两肋插刀的兄弟。脑子里时常有个影子，左右逢源是我，呼风唤雨也是我。不过再后来，因为某个女孩的陪伴，决心不负她之望，便少了与所谓兄弟的联系，仅数月，那些影子如蒸发掉的水汽，一吹而散。也是在十五六岁时渐渐意识到，不论大人或小人，不管男孩和女孩，最终，大家都会拥有一场人满为患的岁月，你夹杂人群其中，无比神气。尽管仍会演变为拥有过……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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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烟的故事，便延续到今日，亦是存在未来，此刻我也正在书写。我俩的画面出现在教室里一起拍的照片，时隔一年又在泸沽大桥拍了一张同一站位的照片，我一直留存到现在，阿沙也一直留着，另一张还是我上次跟他要的，哈哈哈，我可真不是个称职的兄弟。然后出现在烤鱼店里，出现在学校的男厕所，出现在他乡的冬天与夏天一前一后往前走的街道上，出现在谁的宿舍里喝酒吹牛，出现在我的宿舍里一起聊骚，聊未来，或许看起来与当时的酒肉朋友一致，不过一直都把心交付给彼此，那么就算是一辈子的酒肉朋友，这个称号我也接纳了，谁叫他知道我没烟抽，给我打了个电话，就用剩下的所有钱买来一包紫云带到我的宿舍，然后笑着说
“我就知道你没有烟了，所以我买来了”
啊，怎么说感动好呢？我一直是个容易被几句话感动的人类，当时听到你的话看到你的动作，眼里闪过泪花，现今回忆中站到当时的位置，那样的温度仍如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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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去年我在成都，带着五百块钱住在三十元一晚的青年旅社找工作，那样压抑的环境让窘迫的我更无处安放，还好还好，阿沙听我吐槽分享，说着那么多的废话，然后解决我的焦虑，慷慨解囊渡过我的困境，然后安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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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阿依小平，找不到咱就回家再找，没事的没事的，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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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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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许多我模糊了印象，陈列在我眼前，容得我细细品味，容不得我逐一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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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阶段身边都会有不同面孔的人，幸好至今记住的人，留在身边的人都足够善良，对我足够的好。想煽情我们男生之间的友情，努力记忆过后的泪眼婆娑被莫名而来的羞耻感吞并，忽然又觉得矫情，煽情的字句就锁在门外，只容得我在门口左右踱步，好吧好吧，难怪难怪，我说我怎么老是想当兄弟的爹，原来这样的羞耻感跟对父亲的情感是师出同门的，难怪…难怪。
记得有段面临分别的日子，我被不知名的情绪夹杂，决定要到社会上掰掰手腕，离开的前夕，阿沙总坐在教室门口的板凳上，在课堂的莺莺燕燕里，反复的问我“真的要走吗？”清晰记得，那一样的问题带着不一样的情绪或者说表情吧，离分别远时，他略带戏谑，轻声飘过
“真的要走吗？”
我也跟着茫然的傻笑道不知。
终于确定要离开的前几日，刺眼的阳光突然都变得明媚，不让人那么讨厌，然后我耳边响起沉重的嗓音，我眼里映现不苟言笑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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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走吗？”“嗯，跟班主任说的差不多了，就在这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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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想轻松的语调也随着阿沙的繁重而冗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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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趁着天黑，趁着还不睡觉，趁着我们还能抽同一根烟，趁着兜里还剩几颗子儿，到超市里抱几箱重庆八八，走走走，带上蚯蚓，就到甲哥的宿舍集合，来来来，大家围着坐下来，哎哟哎哟，怎么邓宁也来为我送别，还有胡霞还有静静呢，啊哈哈哈，怎么，军国也来了，真好真好，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来来来，大家都坐，都坐，感谢感谢你们会为我饯行，还因为那么一个透明的我的离开而被沉闷的情绪笼罩，来吧，来吧，我的朋友们，我一段路上的用心者们，举杯饮尽瓶中酒，来聊，来聊，一同痛痛快快的喝下吧，喝吧喝吧，不够我们继续买入，这瓶瓶罐罐怎么左倒右斜的，哎，甲哥你这酒怎么还留两口啊，准备养鱼呢？邓宁啊邓宁啊，怎么一个劲儿的跟我吹五二五，哪有你这样的，好吧，我接招了，半瓶咣咣下肚，真是爽快，爽快呀！怎么今日全无醉意了，蚯蚓，别这么嬉皮笑脸的了，你平哥都要走了还笑，静静，静静，不要哭泣，你一个看起来坚强的女娃娃怎么眼泪掉的这么柔弱，来吧，讲吧，胡霞，想听你说说离别的场面，该说怎么样的句式。你说，军国，你说，你一直是明事理有度量的人，我听得进你的祝福与顾虑，现在还萦绕在耳畔，好了好了，谢谢你们说这么多，来，大家都来根香烟，夹杂着酒气的香烟才得劲儿呢！来，今天给我甲哥点上一根，怎么？你个老小子还泛泪花了呢，相伴六年了，你有这么舍不得我吗？你个寡言少语的闷骚男，还有阿沙，你小子怎么坐在一边话也不说了，平常不是喜欢跟我聊骚啊，来，拿起酒跟我聊个不停，不要和你甲哥一样流眼泪，男子汉大丈夫哪能这么轻弹泪，邓宁啊邓宁啊，为人义气我看得重你，阿沙你们关系也不错，往后啊，这小子饿着了我可饶不了你，那么，拜托了，阿沙就交给你照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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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我微醺了，手脚飘飘然起来了，散了吧散了吧，好的再见再见，我们再见……那晚，阿沙蚯蚓我们三个就挤在我的那张小床，都躺了，谁都不说话了，好吧不知道说什么合适了，罢了罢了睡觉吧。
四
太阳照常的悬挂在天边，我却已身处远在千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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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那晚的欢娱挥之不去，忽然想起很多个朋友因为我的离开而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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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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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香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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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过的好吗，以前你在学校的时候就不能经常看到你因为你总请假，现在真的看不到你了，因为你走了（好像哪里怪怪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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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你我总记得几个片段，我们相识于高一七班，那天我迟到了，在校门口被训了好久然后急慌慌的找到教室，当时教室坐满了人只有最后一排有位置，然后还没有板凳，你就喊我同桌把板凳给我做，让他和你挤挤，当时觉得你真是个大好人，我比较内向不爱说话，你会笑嘻嘻的找我说话，虽然我觉得你有点吊儿郎当的（没有说你的意思，夸你平易近人），有次吃饭的时候你在我旁边，然后你吃完了，你会等我，告诉我慢慢吃多吃点，不然下午训练的时候没力气（好像是这样的，反正觉得你人好好，感动死了好吧）然后晚自习无聊的时候你会和我下棋，军训虽然很累，但在七班的每一天都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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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建了一个群，你们每天在群里吹牛皮，我每天哈哈哈还有鹅鹅鹅，但是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再到后来群里的有些人不怎么联系了，但你还在，我难过的时候会安慰我，会请我吃冒菜给我买冰淇淋，还会给我吹牛，还会给我看超级可爱的阿杰小宝贝，还有你家的狗也很可爱，你还会请我吃烤鱼你怎么这么好，哈哈哈你的那两个啃拖鞋吃皮带的视频我还存着，看一次笑好多次，哈哈哈，真的好好笑。我印象中的你总是笑嘻嘻的，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开心，但希望你要一直开开心心的，说实话你说要休学的时候，我想劝劝你，好多人都考不上的高中，你说不读就不读了，我觉得蛮可惜的，但我知道你都想好了，还是选择支持你，哦我还想起来因为我说你渣男然后第二天被你追着在操场上打的事情，现在想想还是挺搞笑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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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香菜，我不善于表达，但遇见你真的很开心（你要记得你答应过我会让我见到阿杰小宝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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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芋，我高中时期下五子棋老是输给她的女娃娃，连老虎都不是我的对手，我却在她手下连败数局，当然，我知道那只是我放水了……很温柔的女孩子，长得乖巧，笑起来很治愈，当时很喜欢逗她玩，给她分享笑话，总觉得只要听到洋芋的笑声，那我费尽心思的素材就不枉此心了，哈哈哈，该怎么形容一个特别善良温柔的女孩子呢？不知道，只记得给她买东西吃会一直说谢谢谢谢，老是笑呵呵的像个小孩子，讲话很温柔，对我也超级超级的好，我能感受到洋芋的真诚，今年跨年还特地给我卡了零点零分送上祝福！嗯，很幸福，谢谢我亲爱的洋芋同学，感谢挂念，愿你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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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修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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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本就天性浪漫，自始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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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也是（附带一张俏皮的图片）”毛三金，最理智的狗，也跟小狗一样，最值得信赖，还有啊，别天天把抖音刷在我面前，近日不想diss人……
蚯蚓：
“再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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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最最最最喜欢的同桌我希望你能成为你想成为的人 不管过的好不好在我心里你都是很优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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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宝香菜小平 平sir 合照最多的男孩 跟你坐时最开心的男孩再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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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走过好多夜路的男孩坐你 的车一起去拍照的男孩 和你生过气最多的男孩 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一页里的男孩出现我十五十六岁也可以算是青春的那段时光的男孩是除了他以外最在意的男孩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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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我们俩下次的再见 到时候还是要依旧如现在什么都可以告诉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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蚯蚓啊蚯蚓，少一些顾虑多多放松，来日可得之物，不必在今日烦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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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翻阅相册，找到当时截屏的这些个字眼和主人公，再体会一遍当年那般泛起离意的眼眶湿润，不幸中的万幸，芸芸之中，我会遇到这么一帮可爱的人照顾我关心我支持我。原来，最终，我也会拥有一场人满为患的岁月，左右逢源是我，呼风唤雨的也是我，我立在其间，感动的痛哭流涕，原来我的世界也不止是我一个人在建造。除了谢谢，还是谢谢，谢谢相遇，谢谢包容，谢谢陪伴，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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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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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沙的一封：“这几天很麻木 你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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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我存在的意义都没有了##
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在哪看到关于你的一点东西 都会想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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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做什么都不会再是你陪着我了 到我们一起抽烟的地方 还是一样会想起你@@
自己一个人孤独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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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想你在@@
但你已经真的走了##
只是很想念你!!!
希望你过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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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让我们担心不要再伤心了 你既然选择了就往前看我也相信你 会找到自己想要的生活我在这还有洋芋陪着我不要再担心我**
我不想你那么牵挂@
你要好好的 那样我们才能无所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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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分离了 但是我们以后还是会相见的不要太过伤心我们都要好好的有你陪着我我真的很开心很难忘以前 谢谢你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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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兴能和你一起做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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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路要自己一个人走了 加油&&
我也会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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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夜半，看到阿沙发来的这一段话，整个人都麻麻的，眼泪也终于不只是打转了，滴在我的手机屏幕上，落在这些个字的间隙处。男孩子么，最不想面对的就是煽情，只怕泪水怎么止都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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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人心弦的话原来也不用多么的隆重，印象深刻的画面好像也不需要亮眼的滤镜调配，心与心的交融便是不语，也足得泰然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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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再后来，阿沙也说走就走，仅一天便拖着行李箱带着卡其色的帽子出现在了宁波的宿舍楼下，我们在千里之外的他乡再会，那之后，我心里默认这个地方也是我的另一个家乡。他也时常的吹嘘自己多么飒爽，就是要趁年轻，想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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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错的，不论前程还是友情，都趁早，待一切的前奏布局妥当，归途也将有待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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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阿沙，想起一起走过的路，触摸感受过的温度，然后结尾就没有结尾了，一切都还在继续，好吧好吧，你小子可一定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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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杂的话就不赘叙了。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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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