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久久小说网>都市>失控,从操控记忆开始> 第4章 对霸凌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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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对霸凌的反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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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可能彻底溶解根深蒂固的创伤,只能对一些表面上的伤口起到微乎其微的掩盖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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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的世界无论多么黑暗凶险、不为人知,海面之上至少也不至于毫无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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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伊莎贝儿分开之后的第二个星期落晨就不再会流泪了,至少他还能每天都见到伊莎贝儿,这就代表着她并不是彻底遗弃了他。

毕竟,他还能她呼吸着同一空间的空气,也能晒着同一个太阳,尽管不能再相依相偎,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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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的越多,对于能够侥幸残存的,自然会倍感珍惜。人心向来如此,即便对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来说,也不例外。

他很难再看到伊莎贝儿的笑,也很难看到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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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的一切仿佛一场梦境,梦境中的场景随着冬日的寒风渐渐远去。而那些刻骨铭心的画面,在落晨的脑海中已经被冻成了冰雕,它们不再有生命,显得刻板无比、毫无感情,似乎只要一敲,就能碎成一地冰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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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心总是梦想着奇迹,所以落晨明知伊莎贝儿不会再和他说一句话,他仍然坚信他们娘俩之间还有复合的可能,他也坚信世界上没有哪个娘亲忍心抛弃自己的孩子。

可是总有几个孩子会告诉他,他们之所以来到了孤儿院,就是因为被亲娘和亲爹抛弃了。

落晨不愿意相信他们,和他们拉开了距离,他不再待见他们,他认为他们都是坏孩子,他们巴不得在他和伊莎贝儿之间树立一道屏障,让他们娘俩越隔越远,最后让自己成为和他们一样可怜的孩子。

纤凝好像并不在意落晨失去了第二个娘亲,她依旧如故,仗着自己是孤儿院里最漂亮和最讨大人们喜爱的女孩子,每天都打扮得花枝招展,一点儿也没有因为落晨失去了伊莎贝儿而表现出半点儿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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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晨难过的时候她都在笑,不会去料想自己在落晨伤心的时候放声大笑有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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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种很自然的抵触便从落晨的内心深处萌芽,他开始回避纤凝的笑声,回避她朝自己伸过来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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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讨厌纤凝了,他只知道,纤凝的心里永远只会顾及她自己,一点儿也没把他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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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没有娇气得想让纤凝来安慰他,但纤凝却不该整天都笑得像只喜鹊,自己那么难过,她却那么开心,他们俩人变成了两个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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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落晨总认为伊莎贝儿不要自己和纤凝有很大的关系,纤凝当着院长的面说要嫁给他,伊莎贝儿一定是因为这件事伤心的,毕竟伊莎贝儿曾经说过,在他成年之前不希望他和女孩子在一起。

鸡蛋一旦破了一丝缝隙,就不会再有保质期了,这种感情会渐渐变得恶臭。

所以在日复一日的时间流逝里,落晨开始变本加厉,对纤凝的排斥越来越不加以掩饰。

有一个夜晚,他没有去大榕树下和纤凝会面,第二天面临纤凝的责问时,他也只是简单地撒了个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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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是受够了,他不想再和纤凝在一起,他不愿再见到那张笑嘻嘻的脸,他觉得和她在一起有违良心。

他笑不出来的时候,纤凝偏要千方百计的引他开心,从而满足她自己那种微不足道的成就感。没有任何人受得了这种不需要的给予,这是种折磨。

时间又过了几天,眨眼就到了除夕节。一年中最寒冷的日子已经逝去,意味着他们这群孩子已经迎来了生命里的第六个春天。

再有几天就要离开孤儿院去学校读书了,并不是所有的孩子都能分在同一所学校,所以在除夕夜这个特殊的团圆夜里,孩子们对友情的惺惺相惜得到了最完美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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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悦的气氛在整个孤儿院里达到了波涛狂涌的地步,操场上架起了硕大的舞台,五光十色的灯光伴随着摇滚音乐翩翩起舞,台上的戏剧一场接一场,唯独落晨没有融入这个充满喜庆的大家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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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悄悄去看坐在最前排的伊莎贝儿,因为她是背对着落晨,所以落晨可以把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她身上,也不必担心会被察觉。

他注意到,每一场戏剧落幕之后,伊莎贝儿和他一样都不鼓掌,落晨觉得她也没有感到快乐。

纤凝似乎对前几天落晨的爽约生了气,她没有再来找过落晨,而是和她的姐妹们坐在了一起,她们挑选了一个最不被注意的黑暗角落,为的就是能在黑暗中窥视落晨的所作所为,从而不被落晨发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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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落晨会很着急地寻找她,可是落晨自从坐下之后就没动过一下,状若雕塑,也不知道他看的是舞台还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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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凝难过极了,却仍没有说服自己放下娇小的自尊心去靠近落晨,反正再过几天就到了她们约定结婚的日子,到那时她非得让他道歉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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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晨和纤凝确实是不同世界的人,落晨沉默内敛,不喜浮躁,而纤凝虚荣自傲,感情强烈。他们不仅仅是性格相反,就连对事物的看法都抱有各自的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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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拿最简单的时间来说,所有人都置身于相同的时间里,纤凝渴望着时间飞快,而落晨则巴不得时间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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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凝担心夜长梦多,毕竟马上就到她和落晨的好日子,她激动,她憧憬,入夜后难以平静,满脑子都是落晨的影子。

她想亲吻落晨的小嘴,这个埋得极深的欲望连她自己想起来都觉得害臊,可她真的想那样做,她相信,只要到了那个夜晚,她会有勇气的。除此之外她还患得患失,总担心落晨再次爽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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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晨更是忧心忡忡,他不想离开伊莎贝儿,哪怕只能在远处悄悄地偷看她两眼也能让他感到幸福,可是再过几天他就得走了,到那时候他就真的失去她了。

如果真让落晨选择的话,他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亲情,因为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他对母爱的渴求远远高于他对异性那种还没有性欲加持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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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在春天的萌发中一晃而过,落晨因知道自己无法阻止这种流逝而愈加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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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孤儿院的前一天,他每时每刻都在观察伊莎贝儿,有那么几次他甚至都控制不住自己了,他好想和伊莎贝儿说两句话,就算是道别的话也无所谓,他试着在伊莎贝儿的面前走动,可惜在他一次又一次的试探之下,伊莎贝儿都没有看他一眼,更别说做出回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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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没有忘记过对纤凝的承诺,今夜是约定的日子,所以天一黑他就跑到了澡堂里去沐浴,腾腾的热水散发着阵阵雾气,给那一扇狭小的玻璃窗铺上了一堵厚重的水汽。

落晨凝视着外面朦胧的黑夜,这时一阵闪电划破了天际,猛地劈向了大地,带起一阵震耳的雷声。他被吓了一跳,这是翻年过后的第一个雷,落晨好像好久都没听到过这种雷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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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轰……”

正当落晨思忖间,又是几道几乎从天上延伸到地下的雷弧落下,浓重的雷声冲进了浴堂,在里面翻滚不息,仿佛几个拳头捶在了落晨的胸口,他忍不住地吐了口气,这实在是太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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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忙穿起衣服走出浴堂,阵阵狂风从楼梯间里席卷而来,几乎吹得落晨喘不过气,他有一种快要飞起来的感觉。咔嚓一声闷响,落晨听到了树木被吹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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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里还敢留在外面?急忙跑进了宿舍,这才发现舍友们都盯着窗户外的场景。大雨已经倾盆而下,操场上的几棵小树早已没了踪影,从天而降的滚滚洪水淹没了地面,就连下水道的洞口也经不住这么多的洪水鱼贯而入,被冲得越来越大。

见到这一幕幕,落晨顿时焦急起来,他和纤凝还有约定呢,纤凝现在会不会在大榕树下?如果她在的话可就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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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转念一想落晨就平静下来,因为他在回到宿舍之前还看见纤凝去了小卖部,这就说明纤凝还来不及去大榕树下面,落晨不认为纤凝洗浴的时间比他还要短。想到这里,他便回到了床铺上等待雨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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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春雨足足下了大半个小时,落晨刚刚一不小心竟然睡着了,如果不是寝室外头的嬉闹声惊醒了他,他说不定会睡到第二天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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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忙起床穿好鞋子,就在他刚要出门时却被文晓冬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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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那么急,去哪里?”文晓冬的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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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用不着你管。”落晨说完就推开文晓冬走了出去,他还没走几步,文晓冬那极为欠揍的声音就不慌不忙地响了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干什么,你要是敢去,我就敢到嬷嬷那里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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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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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晨的心顿时跳到了嗓子眼,若是文晓冬真到伊莎贝儿那里去告状,那么他和伊莎贝儿将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伊莎贝儿现在虽然不理他了,但是她还在孤儿院,他以后还可以来偷偷看看她,若是她听说了这件事后离开孤儿院,那么……落晨不敢再想下去。

见到落晨顿住,文晓冬接着说:“下了这么大的雨,外面的路根本就走不了,傻瓜才会去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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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晨思虑了良久,最终还是没有往外走去。文晓冬说得不错,这种情况之下,嬷嬷们根本不会让孩子出去,这是第一个原因。其次便是落晨被文晓冬威胁住了,在他的心目中,伊莎贝儿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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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了床铺上,这时外面又下起了雨,虽然没有第一次那么大,但也相差不多了。于是,落晨便有了安心歇息的理由,他相信,纤凝肯定也不敢冒着这么大的雨和嬷嬷的责骂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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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晨却不知道,此时的女生宿舍已经闹翻天了,因为纤凝今夜从来没有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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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嬷嬷把女生宿舍翻了个底朝天,别说纤凝,就连她的头发都没找到一根!雨一直下,现在已经晚上十点了,纤凝若是在外面的话可就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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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惊动了院长,当天夜晚,整个孤儿院里的大人都出动了,一直到十一点才在大榕树下找到了昏睡的纤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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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纤凝的那一刻,院长差点急得跳起来,他接连摇晃了纤凝好几下,纤凝才呼出一丝微不可闻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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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晨呢?”

纤凝问着还将那一朵在除夕晚会上藏起来的玫瑰花插到了头发上,虽然花朵已经枯萎了许多。她是落晨的新娘子,所以想把最漂亮的自己留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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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个嬷嬷急得哭了起来,平时最疼爱纤凝的那个短发女人直接问道:“你不回宿舍,跑来这里干嘛呢?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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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凝努力挺起身子环视周围,看了一圈又一圈,可是仍然没看见她最想看见的人,最后只能喃喃地说道:“我只想知道他有没有来,我相信他会来的,所以我一直等,一直哭,我以为我哭了他就会来…..他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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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叫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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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最后的夜晚里,落晨睡得不是很熟,有一次起夜上厕所的时候,他看见一群大人围在了一辆救护车旁,有一个人还往车里塞进去了一个孩子。由于间隔太远,落晨没有看清那个孩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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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过后,落晨就没有再见过伊莎贝儿,也没有再见过纤凝,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就这样不声不响彻底的消失在了他的生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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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贝儿一直是他的全部,占据了他的整个灵魂,无论他去到哪里都会想起她,每一个场景、每一寸空间似乎都有她的影子。

整个世界变成了一个可怕的纪念馆,处处提醒着他她存在过,而他却失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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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坐上车离开南平孤儿院的那一刻,落晨回头看了一眼,恍若隔世,他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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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不是巧合,面包车里响起了那一首人人传唱的经典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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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面对,曾一起走过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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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剩下我独行,如何让心声一一讲你知…

情浓完全明白了,才甘心披上孤独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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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有我有情有天有海有地。

当天一起不自知,分开方知根本心极痴。

有你有我有情有生有死有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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