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久久小说网>历史>横压群雄之独战八荒> 第 18章: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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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章:兴百姓苦;亡百姓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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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乱坟岗的积雪泛着幽蓝,林夏的影子在月光下扭曲成陆昭持刀的模样。每走三步,绣春刀虚影便在地面留下墨色血痕,血珠渗入冻土后竟生出细小的荼蘼花苞。怀中的青铜罗盘指针疯转,"天权"二字渗出黑血,在盘面凝成箭头指向废弃的义庄。

义庄门楣上悬着的招魂幡早已褪色,却无风自动。林夏的右眼突然刺痛,白翳褪去的刹那,她看见三百年前的义庄灯火通明:道袍老者将柳木傀儡的心脏封入棺椁,守墓人跪在棺前刻下"林氏永镇"的碑文——那守墓人的侧脸,竟与失踪多年的父亲有七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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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青铜铃铛在怀中震颤。林夏的影子突然暴起,陆昭的残魂操控绣春刀虚影劈开义庄木门。腐朽的棺木气味扑面而来,梁上垂落的裹尸布缠住她的脚踝,每块布上都用血写着生辰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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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点燃半截残烛,火苗却泛着诡异的青白。微光中,十七具棺椁呈北斗状排列,棺盖缝隙渗出暗红菌丝。当她的影子触及天权星位的棺椁时,菌丝突然暴长,在空中织成张人皮星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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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苍老的声音从梁上传来。守墓人倒悬而下,褶皱的面皮下钻出银丝虫豸,"比预计的时辰晚了三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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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的胎记骤然滚烫。血梅藤蔓破体而出,却在触及守墓人时突然萎靡——那人颈间挂着半枚青铜铃铛,与她怀中的残铃严丝合缝。当啷合璧的瞬间,义庄地砖轰然塌陷,露出下方冰封的暗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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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真正的天权宫。"守墓人扯下面皮,露出父亲林正南布满尸斑的脸,"二十年了...你终究没逃过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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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层下的暗河漂着无数冰棺,每具棺中都封着个心口绽开血梅的女子。林夏的右眼突然渗出血泪,她看见二十年前的雪夜,父亲将哭闹的自己锁进祠堂暗格,转身时后颈浮现的北斗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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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林夏踉跄后退,绣春刀虚影在地面划出火星,"你明明说过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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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正南的瞳孔突然裂成复眼状,银丝虫豸从耳孔涌出:"柳忘言当年分魂十七道,我不过借他的局改命。"他敲击冰面,暗河中浮起具琉璃冰棺,"看,这才是你真正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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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中女子与林夏容貌别无二致,只是心口的血梅已然凋零。更可怖的是她隆起的腹部,薄如蝉翼的皮肤下,分明是柳木傀儡的头颅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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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女儿怀的都是容器。"林正南的指甲突然暴长,挑开林夏的衣襟,"你胎记下埋着的,是柳忘言最后一缕主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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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梅藤蔓突然反噬。林夏的影子与陆昭残魂激烈撕扯,绣春刀虚影劈碎冰层。暗河翻涌间,那些冰棺中的女尸齐齐睁眼,每双眸子都映出北斗第四星的光芒。

林正南狂笑着坠入暗河,银丝虫豸在他周身织成道袍。当冰水漫过林夏脚踝时,她看见三百年前的真相:道袍老者根本不是旁人,正是借柳忘言阵法续命的林氏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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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的青铜铃铛突然炸裂。铃舌指骨飞入暗河,在漩涡中心凝成星门。林夏被卷入水流的刹那,胎记藤蔓绞碎冰棺,柳木傀儡的头颅咬住她的手腕,将主魂强行灌入心口血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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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河裹挟着冰碴灌入鼻腔,林夏的挣扎搅碎了倒映星图的冰面。柳木傀儡的头颅咬住她手腕的伤口,腐木纹理正顺着血管向上蔓延。当锁骨处的血梅胎记完全变成乌紫色时,耳畔忽然响起玉磬般的清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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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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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生秘境在眼前铺展。琉璃穹顶缀满人鱼膏烛,照得玉砌回廊泛起尸青色。九曲桥下流淌的却不是水,而是凝固的血脂,表面漂浮着未消化的指甲与牙齿。林夏踉跄着扶住珊瑚栏杆,发现那些血色珊瑚竟是用人骨拼接而成。

"这便是我为你备了三百年的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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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袍老者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林夏转身看见镜廊深处,林正南的皮囊正在褪色,露出内里半腐的躯体——那分明是祠堂供桌上失踪的初代林氏女尸身,心口插着半截桃木剑。

"很惊讶?"尸身抚过腐烂的面颊,"当年柳忘言将主魂封入我胎记,我便知这是长生契机。"她指尖弹出血珠,在虚空画出与青铜罗盘相同的星图,"林家女儿代代怀胎,不过是为温养这具不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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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的胎记突然暴凸,藤蔓刺破皮肤扎入玉砖。柳木傀儡的头颅在肩头睁开第三只眼,瞳孔里映出往生阵全貌:北斗九星的位置各悬冰棺,棺中皆是历代难产而亡的林氏女,脐带缠成锁链勾连中央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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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母亲本是最佳容器。"尸身飘向祭坛,"可惜她妄图剜出胎记,害我不得不用你补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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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坛上的青铜鼎突然沸腾。林夏看见二十年前的雨夜,母亲攥着剪刀刺向自己心口,却被林正南用桃木剑贯穿。鲜血喷溅在祠堂牌位时,供桌下的暗格自动开启,露出浸泡在药液中的女婴——那婴孩心口的血梅胎记,正与她此刻的纹路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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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到了。"尸身掐住林夏的脖颈,腐臭的吐息喷在她脸上,"该让主魂归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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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木傀儡突然反噬。头颅撕咬着尸身的腐肉,第三只眼迸发的青光在祭坛刻下血梅阵。林夏趁机挣脱桎梏,胎记藤蔓绞碎最近的冰棺——棺中竟封着陈先生的尸身,心口长出的血梅嫩芽已开至七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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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陈先生突然睁眼,将半截桃木剑掷来。剑柄刻着的"林"字渗出血珠,与林夏掌心血梅共鸣。当剑尖刺入祭坛阵眼时,整个往生秘境开始坍缩,琉璃穹顶坠落的碎片皆映出不同时空的惨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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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年前柳忘言剜心刻阵,百年前林氏女吞金护胎,二十年前母亲血溅祠堂...每个碎片都化作血色荼蘼,扎根在林夏的胎记上。

"你毁不掉轮回......"尸身在青光中重组,"只要血梅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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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突然反手将桃木剑刺入自己心口。剑锋穿透胎记的刹那,祭坛下的血池突然伸出十七双鬼手,将尸身拖入沸腾的血脂中。柳木傀儡发出悲鸣,头颅在脱离她肩膀时吐出一颗跳动的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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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河漩涡再现。林夏抱着木心坠出水面时,晨曦正刺破义庄残瓦。怀中的青铜罗盘"天权"二字已然碎裂,取而代之的是"开阳"血纹。她爬向奄奄一息的陈先生,却发现他心口的血梅已然结果,浆果中包裹着半枚青铜铃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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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上忽现车辙新痕。林夏抬头望见城楼方向升起狼烟,烟尘在空中凝成北斗第五星的形状。她咽下喉间腥甜,将木心按进胸前的伤口——这一次,她要让这场延续三百年的血色婚礼,真正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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