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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这样吧。
谁会在知道他没脸没皮的追了一个人七年后，还能喜欢他的？
季苏尔自嘲笑笑。
不过，这几次的见面秦墨真的出乎他意料了，至少以前他从来不会听见秦墨对他道歉。
他如愿以偿的看见了秦墨因为他的离开做出了如此大的反应，可是他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只是替以前的自己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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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苏尔想着，打开了手机。百里灿的消息静静躺在微信里，是对他说“晚安”。
季苏尔鬼使神差的，打了个语音过去。
百里灿竟然秒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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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嗓音难掩激动：“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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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苏尔靠在沙发上，低低应了一声。百里灿竟一时间不敢说话，生怕多说两句，季苏尔就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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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奔去阳台，吹着晚风，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这是哥哥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
季苏尔听见百里灿的声音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根本没什么想说的。
他有些无奈地揉揉太阳穴，没话找话：“我明天下午会开车去学校，所以...你来接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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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灿一下反应过来，道：“哥哥这是要告诉学校里的人，你是包养我的人吗？”季苏尔怔了一下，他笑笑：“这是让他们知道，你不是被包养的人。你只是跟一个学长认识而已，只是我的弟弟。”
百里灿鸦羽般的睫毛颤了颤。
只是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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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不想只是弟弟。“所以来接我吗？”季苏尔柔声问。
“嗯。当然要。”百里灿手臂搭在铁栏杆上，漆黑的眸子望着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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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有情侣黏黏糊糊的不想回宿舍。他什么时候才能跟哥哥黏黏糊糊的难舍难分？
季苏尔的嗓音在无边的夜色里显得格外温柔：“好。”
百里灿根本不舍得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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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着脑袋，修长的手指在栏杆上画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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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苏尔听着耳旁百里灿的呼吸，自己的呼吸不知不觉也跟着同频。百里灿害怕久了不说话，季苏尔就会挂断，于是他找话题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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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今天见到秦墨...跟他说什么了吗？”“...没什么。不过...对不起。”季苏尔向百里灿道歉，“你在学校里突然被传这些谣言，跟秦墨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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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不要替他道歉。他跟你根本没有关系。”百里灿眸色黑沉。“我知道...”季苏尔苦笑，“只是连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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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灿听季苏尔的声音有些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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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道：“哥哥，我会保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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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苏尔听见这话，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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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灿又道：“哥哥，不想再看见你为了渣男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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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不知道我这七年到底干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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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苏尔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心情说出这句话的。这念头已经在他脑海里出现了很多遍了，但这几乎是完全否定了过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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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否定了他曾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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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现在，正卑鄙地想要从百里灿那里寻求一丝安慰，明明百里灿已经被他拖累的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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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灿听见季苏尔这么说，颤了一下。他握紧了栏杆——
死脑子，快想！快想怎么安慰哥哥！
百里灿抿了抿唇，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开口，嗓音低沉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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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七年而已。年轻的时候爱上什么都不为过，成熟的时候，放弃什么都不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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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苏尔听着耳边百里灿的话，心中好像有一阵轻微的悸动，眼眶里忽然就有些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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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吸了下鼻子，冲百里灿道：“嗯，你说的对。好了不跟你说了，明天见。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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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晚安。”百里灿立刻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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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话被挂断了。百里灿将脑袋缓缓埋进了臂弯。
他听见哥哥吸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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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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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灿心情有些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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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苏尔握着手机，唇角露出一丝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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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总是百里灿在治愈他。年轻的时候爱上什么都不为过，成熟的时候放弃什么都不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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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苏尔想着这句话，深深叹息。这小孩，好像给了他一条出路，也给了他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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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岁，其实也不是个能活得太通透的年纪，但年纪比他还小的百里灿倒是比他看得明白。季苏尔随意擦了一下眼睛，起身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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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还要给这帮大学生讲课，分享创业经验，不合适再这样陷在自己的情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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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季苏尔起床后，挑了一套酒红色的丝绒西装，内搭穿的黑色衬衫，没有系领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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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一小截锁骨，脖颈白皙。西装的领口别了一枚银色胸针，手腕上戴着一块精致奢华的腕表，整个人显得慵懒贵气，举手投足间散着一股与生俱来的优雅与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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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意吃过午餐之后，上车垂头给百里灿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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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苏：我跟教授说了，车子直接开去综合楼，你去那里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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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花带闪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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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灿早就吃完饭坐在学校的咖啡厅里等季苏尔的消息了。旁边耿嘉、何松北、任伟三个人正在组队打游戏，玩得热火朝天。
“走了！”百里灿撞了下三个人。
“等下等下！推高地了！一波一波！”
耿嘉百忙之中瞄了百里灿一眼。
“快走！”百里灿拎起书包，催促。
“听个学长分享会你那么激动干什么！”耿嘉小声逼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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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伟：“拿下！”三个人这才看向百里灿。
何松北退出游戏，看了眼时间，皱眉：“不是这才一点半！两点才开始，我们还能再开一局啊。”
“你们不去我自己去了。”百里灿说着，转身就走。
耿嘉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好像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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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拉上任伟二人，跟上百里灿，嘿嘿笑道：“不对劲啊，百里灿，从前天开始我就觉得你不对劲。”百里灿没有说话，只是步履急切地往综合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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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松北小跑两步跟上，好奇：“有啥不对劲？这家伙不向来对经济管理很有兴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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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这很不对。提前半个小时去，而且你刚刚好像在跟什么人发消息.....”耿嘉挑眉，“百里啊，你那老婆哥是不是也要来？”百里灿终于回头看了耿嘉一眼。
三个人见百里灿是这个反应，都开始“哦哟哟”的起哄，也不想着玩游戏了，兴奋地跟着百里灿往综合楼走。
百里灿站在综合楼门口，停下，开始低头玩手机。
剩下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