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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338i。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雪瑶躺在床上,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每一丝空气都带着压抑的气息,她的耳朵嗡嗡作响,心跳快得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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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拼命挣扎,想要起身,可双手双脚被坚韧的丝绳牢牢束缚,细腻的肌肤被勒得生疼,手腕和脚踝隐隐泛起一道道红痕。她越是挣扎,绳索勒得越紧,仿佛在提醒她,她现在身陷囹圄,根本逃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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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在她的胸腔里迅速膨胀,寒意沿着脊梁骨蔓延,她的恐惧被放大到了极致!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为什么会被绑住?!她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喉咙干涩得仿佛沙砾刮过嗓管,连想要开口呼救都变得异常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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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张了张嘴,嗓音嘶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救……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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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微弱,像是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小兽,带着压抑的哭腔,可整个屋子里,除了帷幔被风吹拂的声音,没有人回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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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彻底恐慌得快要崩溃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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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终于醒了?”门外,传来了一道低沉威严的男声。雪瑶浑身一僵,心头猛地一跳!她努力偏头看向门口的方向,想要看清来人。透过昏暗的光线,她看到了一张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孔——
柳员外,柳鸿儒!
她的心脏瞬间狠狠地一缩,瞳孔骤然放大!
柳员外?!柳家家主,柳泽的父亲?!
这个跺跺脚便能让整个柳溪村震上几分的富商,居然站在她面前?!她何时和这般大人物扯上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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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瑶的脑袋“嗡”地一声,所有的思绪都变得混乱不堪,她的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胸腔里像是有无数疑问在翻涌,可她却一个字都问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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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惊疑不定时,柳鸿儒缓缓走近,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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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给少夫人拿点水来!”他转头吩咐道,语气平和而沉稳,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压。
少夫人?!雪瑶的心跳猛地一顿,她的脑袋一片轰鸣,几乎无法思考!
她的目光陡然一颤,不可置信地看向柳员外,嘴巴微微张开,喉咙里干涩得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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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他在叫她?她什么时候成了柳家的少夫人?!一个婢女迅速地端来了一盏温热的蜜水,小心翼翼地喂到了雪瑶的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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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水顺着喉咙滑入,她这才感觉嗓子稍微缓解了一些,她艰难地开口,声音虚弱但仍旧透着质问:“柳大人……这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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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鸿儒闻言,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一抹深不可测的笑意。“这里是柳府。”
“从今往后,你就是柳家的媳妇儿了。”
“什么?!”雪瑶猛地睁大了眼睛,浑身僵硬,四肢的血液仿佛都瞬间凝固了!
柳家的媳妇儿?!她何曾与柳家有过这般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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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脑袋飞快地转动,努力回想着自己昏迷前的所有事情——她记得,柳泽前些日子曾经邀请她去赏花喝茶,当时他的眼神充满了垂涎与占有欲,让她感到不适,她刻意与他保持距离,也在极力回避他的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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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因为那天的茶宴?!不,不可能!她清楚记得,她回去之后再未与柳家有过任何接触,也未曾听母亲提及有人来家中说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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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鸿儒目光淡然地望着床上的少女,心中却掠过一丝冷笑。她一脸茫然,显然对这门亲事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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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已料到,这桩婚事定然是宋怀德背着女儿,私自为了一己私利定下的,雪瑶不过是被当成了一颗交易的棋子,任人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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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反倒更好。越是不知情,越是无助。宋家欠柳家的,便又多了一笔账。到时候,宋怀德再想反悔,也根本没有余地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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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柳鸿儒的嘴角微微上扬,脸上的皱纹挤成几道弯曲的沟壑,露出一丝虚伪的笑意:“雪瑶姑娘,你们宋家早已与柳家签下了婚契,也说过了媒。你父亲收了柳家的彩礼,还有天大的好处。如今,你就是柳家的人了。”他的声音不疾不徐,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沉重的锁链,狠狠地扣在雪瑶的身上,让她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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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瑶的大脑“嗡”地一声,彻底乱了。婚契?
彩礼?
爹爹收了柳家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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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手脚被捆住的束缚感在这一刻变得愈发窒息,她浑身冰冷,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让她快要无法呼吸!她的父亲……她一直敬重的父亲……
真的把她卖掉了吗?!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这突如其来的信息,便听到柳鸿儒已经转身对着一旁候着的几个婢女吩咐道:“这两天,一定要好生照顾好少夫人。确保她大婚之日,生龙活虎!”
他说完,满意地看了雪瑶一眼,眼角的皱纹挤了挤,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在她惊恐的目光中,他轻叹一口气,负手扬长而去,脚步沉稳,像是在安排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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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瑶瘫倒在床上,心脏跳得飞快,四肢冰凉得几乎失去知觉。她想不明白爹爹究竟得到了什么好处,竟然会狠心把自己卖给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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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知道吗?她会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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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真的就这样把她丢下不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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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到母亲离开前说要带着弟弟回外祖家探望病重的外公,本来她也要一起去的,结果临时被父亲叫去帮忙打理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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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母亲至今都不知情?难道,父亲趁着母亲不在,把自己偷偷卖给了柳家?!难道,父亲不仅抛弃了她,甚至连后路都不留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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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的烛火微微摇曳,映出雪瑶苍白而惊恐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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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剧烈挣扎,双手试图摆脱束缚,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浑身冷汗浸湿了薄衫,她的四肢因用力过猛而微微颤抖,可那丝绳却依旧牢牢地困住她,就像一张无形的牢笼,将她钉死在命运的囚笼之中。她拼命扭动手腕,试图挣开那束缚她的丝绳,可那绳索又细又韧,勒得她的皮肤泛起红痕,却没有丝毫松动。“放开我!求求你们,放开我!”
她嘶哑地喊着,声音夹杂着恐惧与绝望,可她的呼救却仿佛石沉大海,无人应答,甚至连门外的守卫都未曾多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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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直面无表情站在一旁的婢女终于皱起了眉头,看着依然奋力挣扎的雪瑶,眼里带着几分不耐。“少奶奶怎么这般不懂事?”她一边说,一边快步上前,毫不怜惜地按住雪瑶的肩膀,声音冷淡得不带一丝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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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过门就想在夫家大闹一番,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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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说了,要让少奶奶安分。”“那就别怪奴婢无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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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她便立刻招呼了门外的两个小厮,三人合力将拼命挣扎的雪瑶按倒在一张红木雕花椅上。“不!不要!你们不能这样对我!”雪瑶奋力扭动身子,双腿拼命踢动,但身体太过虚弱,加上手脚本就被束缚,她根本无法对抗这三个人的力气。
“绑紧点,别让她挣脱了。”婢女冷冷吩咐道,随即取来更粗更结实的丝绳,三人费了好一番功夫,终于将雪瑶牢牢绑在了椅子上——
她的双手被死死缚在椅子的扶手上,脚踝也被牢牢固定在椅腿处,甚至连腰部都用了一圈绳索紧紧勒住,丝毫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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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雪瑶拼命挣扎,眼泪不断滚落,她的嘴唇颤抖着,想要继续呼救,但嗓子已然干哑,发出的声音微弱又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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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看着她这副模样,冷笑一声,慢悠悠地从袖中掏出了一块粗布,一层一层地折叠好,随后毫不犹豫地塞入了她的嘴里。“呜呜呜——!”雪瑶猛地瞪大了双眼,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她拼命想要侧过头,却被婢女狠狠捏住下巴,强行堵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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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奶奶,您就省点力气吧。老爷吩咐过了,无论房里传出什么声音,都不准有人回应。”婢女拍了拍手,脸上浮现出一抹轻松的笑意,仿佛刚刚不过是做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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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被彻底束缚住的雪瑶,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虚伪的惋惜:“这府里上上下下的仆人可都要休息呢,少奶奶这般吵闹,成何体统?”雪瑶的眼神充满愤怒与恐惧,眼泪无声地滑落,却再也无法发出任何抗议。
“少奶奶昏睡了这许多天,想必也饿了吧?”婢女拍了拍自己的衣袖,露出一个虚假的笑容,随后轻描淡写地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珠,缓缓说道:“奴婢这就去给您取些清淡的吃食来,毕竟少奶奶还得养好身子,三日后……可是大婚的日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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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俯身靠近,被丝绳死死困住的雪瑶,嘴角噙着一抹冷淡的微笑。“还请少奶奶稍安勿躁,不要乱动哦。”说罢,她伸出手检查了一番绳索的松紧,确定没有任何松脱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朝门口喊道:“你们两个,守在这里,盯紧了少奶奶,若是有什么动静,立刻去禀报老爷。”
两个小厮闻言,立刻站直了身子,点头应道:“是,姐姐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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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这才整理了一下衣襟,迈着稳稳的步子出了房门,只留下一屋子的沉寂,以及一个被牢牢绑在椅子上、眼泪无声滚落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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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刚一关上,守在门口的两个小厮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眼神里都带着些许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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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说,这姑娘长得这般水灵,真是可惜了……”其中一个小厮忍不住低声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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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嘛,听说她还有不到一月就及笄了,少爷还在世的时候,不是派媒人去说,等姑娘及笄后正式迎娶吗?可怜这姑娘了……造化弄人啊。”另一个小厮摇了摇头,眼神带着几分复杂。“嘘!你可别多嘴了!”第一个小厮连忙朝四周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府里规矩森严,若是让旁人听到了你在议论此事,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两个小厮皆是一怔,随即立刻闭紧了嘴巴,不再多言。
门外,小厮们的对话字字落入雪瑶耳中,她的瞳孔微微收缩,心跳骤然加快。
“少爷还在世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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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应该在自己及笄后结亲?”什么意思?!柳公子……难道遭遇了什么意外?!
如果柳泽已经……不在了……那柳家为什么还要抓她来府里?为什么柳员外还要坚持让她嫁入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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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又一个疑问在她的脑海里炸开,让她的呼吸越发急促,她的身上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浑身冰凉。她现在终于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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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进去给少夫人送吃的吧。”门外传来了婢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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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厮对视了一眼,随即推开了房门,让婢女端着一个红木雕花托盘缓步走进屋内。房门被重新关上,屋子里再次陷入幽暗的光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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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脚步轻盈地走到雪瑶身旁,将托盘放在桌案上,目光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少夫人可别哭得脏兮兮的呀,等成婚那日,可就不好看了。”她从袖中掏出了一块洁白的丝帕,不由分说地伸手擦拭着雪瑶脸上的泪痕和鼻涕,动作虽温柔,可眼神里却带着一丝冷漠的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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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瑶别过脸去,眼神冷漠地避开了婢女的视线,可她的心中早已被无数的疑问充斥,满是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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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察觉到她的抗拒,嘴角微微上扬,缓缓伸手将塞在雪瑶嘴里的粗布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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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雪瑶一口将那布块吐在地上,嘴里充满了苦涩与羞辱。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随即目光直直地盯着婢女,声音沙哑却坚定地说道:“柳公子呢?我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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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婢女原本淡定的神色微微一滞,眼里闪过一丝不耐和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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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皱了皱眉,随即收敛神色,脸上重新换上了一副敷衍的笑容:“少夫人很快就能见到他了。在此之前,不要给我们这些下人增添不必要的麻烦。”她眯起眼,嘴角依旧挂着笑,可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威胁:“我可不想让少夫人受伤呢。”
雪瑶的手指微微蜷缩,心中警铃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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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根本无力反抗!若是不听话,恐怕会遭受更可怕的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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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跳剧烈地跳动着,呼吸变得沉重,可此刻的她被绑得死死的,甚至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她知道,现在绝不是轻举妄动的时候!她必须保留体力,先找到机会弄清楚真相,再做打算!想到这里,她强忍着内心的愤怒和不甘,脸色冷淡地移开视线,不再与婢女争辩。
婢女看到她终于安分,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随后端起托盘上的甜粥,用白瓷勺舀了一口,轻轻吹了吹,缓缓送到雪瑶的嘴边。
“乖乖吃点吧,少夫人,这样才有力气成婚呢。”
雪瑶虽然极不情愿,但她现在毫无选择,只能缓缓张开嘴,让婢女将粥喂入。甜粥入喉,温润甘甜,带着淡淡的杏仁香气,入口即化,似乎是为了让她虚弱的身体更容易消化。她一连吃了几口,身体稍微暖和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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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这时,她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劲——她的眼皮……开始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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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脑袋……开始晕眩!一种沉重的倦意从四肢百骸涌上,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着她的意识,让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身体越来越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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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然抬眼,想要看向婢女,可此刻的她,连焦距都难以聚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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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她的嗓音颤抖,带着未能说完的愤怒与警惕,可最终,她的意识还是被强烈的困意吞没。她的眼皮缓缓闭上,身子彻底瘫软在椅子上,陷入沉沉昏睡……
“对不住了雪瑶姑娘,牺牲你一人才能让全府上下得以安宁,有什么怨气你去到那边再说吧,定会每年给你上些香火好好答谢你的大恩的。”那婢女在看到雪瑶睡去之后脸上露出了无可奈何的愁容。
雪瑶在一片喧扰声中缓缓苏醒。
她的头脑仍旧昏沉,四肢发软,仿佛失去了力气,但耳边的嘈杂声越来越清晰,像是有人在忙碌地张罗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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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偏头,透过窗棂的缝隙,隐约看到庭院中人影攒动,有丫鬟捧着红色的喜服,有家丁搬运着装饰婚房的物品,整个院子里充满了喜庆的气息,但这一切落在雪瑶眼里,却比地狱还要可怕!她猛然听到一个威严而熟悉的声音:“要挑最喜庆的婚服,给少爷和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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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呼吸顿时一滞,瞳孔猛然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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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柳员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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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柳员外的声音继续传来,语气带着几分欣慰与哭腔交织的复杂情绪:“我儿已经在冰库里好些时日了,终于能了却心愿,好好安息了……”雪瑶的大脑瞬间炸开,一股铺天盖地的恐惧从心底疯狂涌出!
她之前一直有所怀疑——柳泽是不是已经死了?!
但没有确凿的证据,她不敢贸然下结论!
可现在,她亲耳听到了柳员外的话,这句话无疑是最直接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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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泽,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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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他已经在冰库里放了“好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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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现在柳家筹备的这场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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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究竟想做什么?!雪瑶的身子猛地一颤,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心脏仿佛要从胸腔里炸裂开来!
她……她是要被嫁给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她是要被逼着“配阴婚”?!
不!不可能!她不可能接受!她必须逃!她必须逃出去!
就在她呼吸急促,心跳如擂鼓般震耳欲聋时——
“砰——!”
房门被人狠狠推开!
两个穿着整齐的婢女缓步走进房间,手中捧着一套华贵无比的红色喜服,上面绣满了金丝鸾凤花纹,衣襟处镶着翠绿的翡翠珠饰,红得艳丽却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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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瑶的心脏在这一刻狠狠一揪,几乎快要炸裂开来!她惊恐地看着这象征着新娘的嫁衣,本该是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嫁衣,可现在,这红衣却成了她即将踏入地狱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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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醒了啊,今天可是您大婚的日子,奴婢来给您更衣打扮。”婢女微笑着说道,语气里带着从容,仿佛雪瑶只是个乖顺等待出嫁的新娘。
另一个婢女在一旁补充道,眼里带着几分隐晦的同情,却仍旧平静地说道:“少夫人可是要走大少爷正妻的名分和仪仗呢,算是祖上沾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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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上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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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婚姻,被当成了一桩荣耀?雪瑶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心中燃起前所未有的恐惧与愤怒!她疯狂地摇着头,嘴里发出支支吾吾的呜咽,她拼命挣扎,可她的嘴仍被布条堵着,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喊不出来!
她的反抗没有任何意义,没有人在意她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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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婢女没有半点犹豫,其中一个伸手解开了绑在她手腕上的绳索,但另一人却死死按住她的双肩,防止她挣脱!“别乱动,少夫人,这是您的命。”她们的语气平静得可怕,仿佛只是按着一个调皮的孩童,而不是一个即将被送去与死人成婚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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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双手被完全松开的瞬间!雪瑶爆发出全身的力气,猛地一挣,一把推开了按住她的婢女,猛然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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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脏剧烈跳动,血液疯狂翻涌,她没有时间思考,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逃!“砰!”
门外,几个高大魁梧的护卫早已守在院中,他们在门被推开的瞬间,立刻扑了上来,狠狠将她按倒在地!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不能这样对我!”雪瑶疯狂地挣扎,撕心裂肺地大喊,眼泪从眼角滑落,她拼尽全力,却根本挣脱不开那几人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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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尖叫声惊动了整个院落,众人纷纷驻足观望,而柳员外也在这时,缓缓走了过来。他目光淡漠地看着地上疯了一般挣扎的雪瑶,咂舌了一下,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耐烦:“新娘子这样不听劝,怎么能好好打扮赶上吉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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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冷漠地扫过几个守卫,淡淡地吩咐道:“让她留有一口气,不要再乱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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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守卫领命后,默默退到一旁,转身取来了一根小臂粗的木棍和一把锋利的小刀!雪瑶看到这一幕,瞳孔猛然收缩,心脏几乎要炸裂开来!
她疯狂地挣扎,泪流满面,带着绝望的哭腔吼道:“不!不!!爹爹救我!娘救我!!求求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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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的呼喊声,在这座森冷的府邸里,只显得苍白而无力……“砰!”
木棍重重砸在她的小腿上,“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入耳!
“啊——!!”
雪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眼前瞬间一片黑白交错,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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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她的膝盖、脚踝、手腕,骨头一寸寸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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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她已经痛得连惨叫都发不出声了,意识开始模糊,泪水与血水混在一起,洒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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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四肢彻底瘫软,再也动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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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整个柳宅被诡异的红光笼罩。漫天的红灯笼映在黑沉沉的夜幕之下,宛如地狱的鬼火,静谧又渗人。
院落里,喜幛随风轻轻摇晃,大红的“囍”字贴满了门窗,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檀香味,可这香味中却透着一种挥之不去的森冷与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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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雪瑶躺在地上,四肢已彻底瘫软,血迹从她的衣袖下渗出,在华丽的红毯上晕染成一片刺目的暗红。她已经痛得无法发声,甚至连哭泣的力气都快消失殆尽,意识在剧痛中游离,似乎随时都会彻底溃散。
她想死,可她却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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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逃,可她已经动不了了!这时,柳员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少女,冷冷一笑,眼底闪过一丝阴沉的满意:“很好,还活着。”
他吩咐婢女:“给少夫人梳妆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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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们立即上前,熟练地搀扶起这已经变得如同一只蚕虫般无力的雪瑶,替她换上了早已准备好的大红色喜服。这件衣裳绣满了金丝鸾凤,镶嵌着翡翠流苏,本应是新娘最尊贵的嫁衣,可当它落在雪瑶身上时,却只显得诡异、沉重,宛如将她压向万丈深渊的枷锁。
她的双手被强行拉起,套入衣袖,她连颤抖的余地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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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一名婢女拿起一支沉重的金步摇,将雪瑶的头发盘成繁复的发髻,然后将那沉甸甸的凤冠稳稳地扣在她的头顶。凤冠之重,压得她的脖颈发麻,仿佛要将她的头颅生生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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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了,哭花了妆可不好看。”婢女用丝帕替她擦拭脸上的泪痕,可泪水一遍遍地流下,她们擦了一次又一次,到最后,婢女终于放弃了,无奈地叹了口气。雪瑶浑身都疼,疼得她已经无法思考。
直到婢女拿起一罐名贵的香膏,轻轻地涂抹在她的手腕、颈侧,她才猛地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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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味道……?这是……自己亲手为柳家调制的香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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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瑶的眼神猛然颤动,心头涌起一股难言的讽刺与绝望。她曾为柳家精心调配的香方,如今成了她嫁入柳家的最后点缀!她终于明白,自己这些年来的努力有多么可笑,她的才华、她的手艺,到头来竟成了她被束缚的绳索!
夜幕之下,柳宅的大门缓缓关闭,府邸中只有森森的红光闪烁,如同地狱的鬼影在吞噬着黑暗。
寂静的街道无人敢靠近,整个村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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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中,一阵低沉悠远的唢呐声响起,在夜色里回荡,如同鬼魅哀嚎,让人心底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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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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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令下,雪瑶被重新绑好,塞入了一顶血红色的花轿之中。轿子前,是一口黑色的棺椁,四角挂着黑白相间的挽幛,而棺木的四周,却用艳红色的绸带装饰得喜庆无比,这一切都显得扭曲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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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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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亲队伍缓缓出发,可这支队伍没有亲朋好友,只有一片死气沉沉的影子。那些身穿丧服的仆从,手里高举着鲜红的幡旗,一边撒着铜钱,一边撒着纸钱,乌泱泱地向着村外的深山走去……
原本应是迎亲的队伍,竟然全都由一群纸人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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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被扎成迎亲的礼仪队伍,有吹唢呐的、有撑喜伞的、有提灯笼的,全都栩栩如生,却毫无生气。纸人的脸上,全是固定的笑容,惨白的笑容,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无比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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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支阴婚送葬队伍,在夜色里缓缓前行,宛如地府迎娶亡魂的仪仗,直奔村外那死气沉沉的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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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亲队伍最终停在了山脚下的一座古老祠堂——安魂祠。这里常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灰雾,空气潮湿而冰冷,仿佛与世隔绝,是一处极阴之地,专门供奉亡魂,乃冥婚下葬的宝地!
整个祠堂已经被布置成了灵堂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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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中央,柳泽的灵位被端端正正地供奉在祭坛上,灵位两侧燃烧着长长的红烛,光影跳跃间,黑白照片里那张熟悉的脸露出诡异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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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桌上摆满了各式贡品、纸扎祭品,香火袅袅,纸钱飘飞,整个场景森然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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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穿道袍的先生站在灵堂中央,手持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开坛!请亡魂!”
他点燃黄符,用桃木剑在空气中画出一道道符咒,空气里弥漫着阴森的气息,四周的烛火随风轻晃,仿佛真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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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瑶被婢女架着,强行跪在供桌前,她的身体痛到麻木,却无法反抗。她眼睁睁地看着那先生高声喊道——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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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们机械地扶着她,按着她的脖子,让她向着柳泽的灵位跪拜!雪瑶的眼神已经涣散,身体无力得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可她的心……却充满了撕心裂肺的恐惧!
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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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被嫁给一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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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员外站在一旁抹着眼泪,带领柳家众人跪在灵堂前。先生将一张写有柳泽与宋雪瑶名字的婚书点燃,黄纸在火焰中化为灰烬,烟雾缭绕着上升,融入夜色……
先生的声音在灵堂中回荡——
“礼成!吉时到!合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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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嚎声中无人为她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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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泽儿啊!你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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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柳家唯一的血脉啊,竟然就这样天折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叫我们怎么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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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内,柳家众人伏地痛哭,哭声此起彼伏,哀嚎声仿佛撕裂了夜色。他们在哭柳泽的早逝,在叹柳家的后继无人,可这一场婚礼的“新娘”——雪瑶,没有一人提及她半分!
没有人为她落泪,没有人为她哀悼,甚至没有人问她一句是否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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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像是一件陪葬的物品,被安排在这场阴森可怖的仪式中,毫无选择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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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双目无神地看着面前的棺椁,心中涌起一阵彻骨的寒意,四肢已经没有知觉,仿佛灵魂早已被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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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甘,她恐惧,她愤怒!可她已经没有力气挣扎,连呼救都无法做到……
“抬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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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下人听令,将沉重的棺木缓缓抬至墓穴旁,放在道士身前挖好的墓坑边缘。道士手持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手指捏着一道黄符,猛地一甩——
“开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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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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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木被人用撬棍硬生生地撬开,棺盖轰然落地,露出了里面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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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烂不堪的尸体赫然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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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中,柳泽的尸身已经开始腐败,苍白浮肿的皮肤裂开一道道黑色的纹路,腐肉间爬满了蠕动的蛆虫,眼窝塌陷,嘴巴微微张开,露出森然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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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上还穿着生前最喜爱的锦缎衣裳,衣襟早已被尸水浸透,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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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众人看到这一幕,顿时脸色发白,纷纷倒吸一口凉气,甚至有人忍不住别过头去,干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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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这些见惯了生死的柳家仆从,也无法直视这一副恶臭腐烂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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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雪瑶不一样!她被人按住,动弹不得,她睁大双眼,被迫直面眼前这一切!
“呃……呃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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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喉咙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呜咽声,恐惧、痛苦、绝望交织在一起,她的眼中浮现出前所未有的疯狂!她不要死!!
她不要被活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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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拼命挣扎,可她的手脚早已筋骨尽断,只能徒劳地抽搐着,像是陷入绝境的困兽,任人宰割!她的眼泪不断滑落,带着痛苦的哀求,可周围的人对此熟视无睹,甚至没有一个人流露出怜悯之色!
“送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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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员外的声音缓缓落下,两个小厮随即走上前,一左一右地抬住雪瑶瘫软的身躯,一人架起她的肩膀,一人抬起她的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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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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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瑶的双眼充血,眼白几乎被血丝淹没,她的嘴巴被堵住,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咽,可她的心脏在疯狂跳动,恐惧已经将她彻底淹没!她拼命地挣扎,可是,她的身体根本无法反抗……
她的身子被抬起,缓缓地放入了那散发着腐臭气息的棺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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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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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的身体触碰到柳泽冰冷而软烂的尸身时,她的整个神经像是瞬间被撕裂,猛烈地抽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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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尸体的皮肉已经发烂,甚至触手可陷入,寒冷潮湿的尸水浸透了她的衣物,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她浑身汗毛炸立,头皮发麻,恐惧到了极点,眼泪狂涌而出,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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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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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盖被重重地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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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光线瞬间消失,世界坠入了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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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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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铁钉被狠狠地敲入棺木,震耳欲聋的砰砰声回荡在棺内,雪瑶的心脏随着每一下钉入的声音剧烈颤抖!她拼命地挣扎,双腿蜷缩着想要远离身旁的腐尸,可她的身体根本无法动弹!
黑暗中,她能感觉到尸体的蛆虫正顺着她的衣襟往她的脖颈和手臂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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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呜呜——!!”她疯狂地扭动,想要甩开那些冰冷的触感,可她的双手双脚已经毫无力气!
外面,泥土被一铲一铲地填入墓穴,黄土砸在棺木上的声音沉闷而绝望。
“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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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越来越稀薄,棺椁里的氧气正在逐渐流失!她想要呼吸,可她的肺部却像是被死死扼住,她的脑子越来越昏沉,意识一片恍惚。
她绝望地瞪大眼睛,眼泪混合着汗水滑落,她的手指微微抽搐,却再也抬不起来……
“……救……命……”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微弱地呼喊着,可是,她的声音很快就被泥土彻底掩埋……
世界彻底归于死寂。
棺椁里的空气越来越浑浊,越来越沉重,逐渐将她拖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