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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大股东、大老板可不是那么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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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馥分别联系了前前后后所有私宅户主,只打通4户人家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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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4户人家里,只有2户人家今天晚上方便商谈会面。其中的一家,就是之前狮子大开口的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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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馥选择迎难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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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挑最难的探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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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隔壁小区,然后又绕到白云养老院后面,这边零零散散地分布着四家住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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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十几年前自建的房屋,中间还零星地种着几块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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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伟涛家是这一片建得最大的一户,灰白的水泥围墙高高耸立,墙头上还密布着玻璃碎片。里面是自建的三层小楼房,是这边最常见的“L”形状。
一看那三层小楼,白馥眼睛发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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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这家还是两层小楼,这又加盖了一层,那狮子大开口肯定是跑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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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前敲门,大铁门里很快传来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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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的正是孙伟涛本人,60多岁的年纪,身形微微佝偻,浑浊的眼睛里却流露出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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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是你妈妈来?”孙伟涛上下打量了一眼白馥,又看了看她空无一人的身后,不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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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馥扬起一脸笑,“孙爷爷,我妈妈刚刚下飞机,人还虚脱着,让我过来先跟您打声招呼,后续正式谈,还是我妈来。”孙伟涛这才打开门,让白馥进门,等她进来后,又把大铁门的门栓重重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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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在这寂静的环境里,显得尤其大,院子里甚至响起回声。整个宅子,只有2楼上面一个房间亮着灯,其他都黑灯闭户的,这么大的动静,上面也没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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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悄悄的,像一个鬼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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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伟涛经过四处观望的白馥身边,阴恻恻地说道:“你妈妈心也真大,大晚上敢让你一个小姑娘晚上到老头子家做客,也不怕我把你给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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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馥心里闷笑,您这把老胳膊老腿的,劝您还是千万别有这种想法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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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都不用拿出恶意感应器,都能感受到只是小老头的嘴贱而已。提着水果篮跟在他后面,笑嘻嘻地说:“那哪能啊?咱们两家都是十几年的老邻居了,以后还要守望相助、互帮互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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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伟涛哼哼了两声,走到房间靠墙的桌子旁坐下。白馥将果篮放在八仙桌上,坐在靠墙的另一张椅子上,环顾了下房间里的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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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多平方的屋子里,隔成了里外两间,屋子里打扫得很干净,看着就是一个单身老人的独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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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之前,妈妈就叮嘱过她,孙奶奶去世了,叫她不要提到这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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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爷爷,以前你家多热闹啊,两层小楼里住满了人,整天欢声笑语、吵吵闹闹的,我有时候在白云最后一排都能听到你们家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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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盖到了三层楼,反而却没有什么人住,看您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我老妈还经常念叨,若是搬到咱们家白云里面去,有几十个同龄人相伴左右,又是另一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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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伟涛被白馥的话勾起回忆,神色怅惘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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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大离巢,各奔前程了。我一个糟老头子还要什么热闹,再过几年,两腿一蹬,就到下面去追随我那老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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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过60多,现在的人都是长命百岁,以后人生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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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想要儿孙绕膝,其实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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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把您这三层小楼变现,您手里握着钱,儿孙们为了得到您的钱,自然会百般孝顺您。”孙伟涛哼哼了两声,没反驳,反倒提起了旧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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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前几年你妈来找我的时候,我找她要300万,一点都不多,现在房价蹭蹭蹭涨,我现在要卖600万都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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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馥不紧不慢地拿出手机,搜到花木县最新的平均房价,递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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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肯定卖不到了,花木县又不是一二线的大城市,前几年房价疯涨,最高房价也不过是9000多一平方,现在都落到6000多一平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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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伟涛不屑地瞥了一眼,继续哼哼道:“那又怎么样?我们这地界是学区房范围,附近都盖了小区,我们这被开发也就是迟早的事。我不卖,我等拆迁。”
白馥笑出声,“这块地界实在是太零散了,地形也不规则,要盖小区也只能勉强盖一个纵列,投资和收益完全不成正比。您说谁会来开发呢?”
“以前不就有开发商来找过你妈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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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伟涛白她一眼,小丫头片子,伶牙俐齿的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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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时不同往日啊,孙爷爷,七八年前盖这一片还有利可图,现在地皮、人工、成本哪哪都高起来,但是房价跌下去了!赔本买卖谁还做?”外面的天上响起一道闷雷。
“要变天了。”孙伟涛往外瞅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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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市的天早就变了。”白馥顺嘴接了一句,心里想着,要是下雨了,那下一家的拜访计划,今天就得搁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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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家还不能放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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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又开始给他普及起现在楼市的萧条,又找了未来十年花木县的城市规划项目,分析给他听。外面电闪雷鸣,屋内灯光昏暗,对面的钟摆滴答滴答地走着,耳边有个小辈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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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伟涛却难得地感受到一丝活人气。白馥嘴都要讲干了,孙伟涛闭着眼睛摆摆手。
“没有600万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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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馥气得想要掀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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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伟涛佝偻着背,走到门外,看着黑沉如墨的天色,催促道:“要下雨了,你快回家去吧。以后你一个女孩子不要随便跑到男人家里,不安全。”闪电一下又一下地在天空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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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馥也没指望一次拜访就谈判成功,便站起身来准备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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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院子里的晒衣架上还放着一床被子,出于好心地说道:“孙爷爷,看来是我耽误您事了,我帮你把被子抱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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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伟涛摇了摇头,“不是我的,是楼上租客的。你不用管,我待会喊他下来自己抱就行。”那行!她也不爱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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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院子中,白馥鬼使神差地往楼上望了一眼,只见原本亮着的灯,竟然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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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回头看了眼佝偻着腰的孙伟涛,心中不忍,便提高音量对着楼上的人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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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楼上的老兄,要下雨了,你赶紧下来收被子!”喊过之后,见楼上还没有动静,白馥便也不再多管,转身欲走。
手机突然推送了一条信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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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放到铁门栓上的手,又收了回来。楼上的灯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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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馥的手机上被灯光照亮,上面显示:【检测到附近有不道恶人(谓杀一家非死罪三人,支解人,造畜蛊毒、厌魅,为不道。),手中不下7条人命,请任务者击杀之,可获得7700点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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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