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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林深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远处闪烁的霓虹。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表，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每当遇到棘手的案子，他都会不自觉地做出这个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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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突然响起，打破了深夜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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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十五分。这个时间点来访，多半不是什么好事。他走到门前，透过猫眼看到两个身着警服的男人站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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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先生，打扰了。"年长一些的警官出示了证件，"我是市局刑侦队的张明，这位是我的搭档小王。我们有个案子，想请您协助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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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侧身让两人进屋。张明警官的眼底泛着青黑，显然已经熬了好几个通宵。小王则显得年轻许多，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档案袋，指节都泛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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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医院器官丢失的案子吧？"林深给两人倒了杯温水，开门见山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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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愣了一下，随即苦笑："不愧是林先生，看来您已经关注到这个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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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新闻都在报道，想不关注都难。"林深在两人对面坐下，"三起器官丢失案，都是在手术过程中发生的，而且监控全部失灵，值班人员集体失忆。这种手法，确实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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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到我们束手无策。"张明揉了揉太阳穴，"所有常规侦查手段都用上了，就是找不到突破口。法医说器官是在极短时间内被取走的，手法专业得可怕。但最诡异的是，手术室里那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人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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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的目光落在小王手中的档案袋上："你们是想让我对相关人员进行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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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张明坐直了身子，"我们知道您有特殊的能力，可以突破人的心理防线，唤醒被压抑的记忆。这个案子已经引起了上级的高度重视，如果再破不了案，恐怕会引起社会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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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沉默了片刻。他的确有能力通过催眠唤醒被压制的记忆，但这种能力并非万能。如果对方的记忆被某种特殊手段抹除，即便是他也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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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先看看案发现场。"林深站起身，"现在就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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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医院走廊格外寂静，惨白的日光灯在瓷砖地面上投下冰冷的光影。林深跟着两位警官来到第三手术室，这里是最后一起案件的发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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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还残留着消毒水的气味，但林深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异香。那味道很淡，像是某种花香，又带着点药草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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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发时间是凌晨一点。"张明介绍道，"当时正在进行一例肝脏移植手术，主刀医生是陈主任。据他回忆，手术进行到一半时，他突然感到极度困倦，等他再次清醒时，供体的肝脏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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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走到手术台前，手指轻轻抚过不锈钢台面。台面上还留着几道浅浅的划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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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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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失灵。"小王翻开笔记本，"不仅是手术室里的监控，整层楼的监控在那段时间都出现了故障。技术科检查过，说是被人远程入侵了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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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那丝异香似乎更明显了，带着某种令人眩晕的效果。他的太阳穴突然一阵刺痛，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针在扎。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心头一紧。二十年前的那个雨夜，当他躲在衣柜里，透过缝隙看到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时，也曾闻到过类似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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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先生？"张明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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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睁开眼，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我需要见见当晚的值班人员，就从护士长开始吧。"在医院的临时问询室里，林深见到了护士长李梅。她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女人，眼下一片青黑，显然这些天都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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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护士长，放轻松。"林深的声音很轻，像是羽毛拂过耳畔，"看着这个吊坠，对，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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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的吊坠在灯光下缓缓摆动，李梅的眼神逐渐涣散。林深能感觉到她的意识正在下沉，就像一片羽毛落入深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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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那天晚上你看到了什么？"李梅的嘴唇微微颤抖："我...我在护士站整理病历...突然闻到一股香味...很香...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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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味？是什么样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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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茉莉花...但又有点苦...我...我想起来了！"李梅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我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影...穿着白大褂...但是...他的脸...他的脸是..."就在这时，李梅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她的眼球快速转动，嘴角溢出白沫。林深立即终止了催眠，但为时已晚，李梅已经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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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叫医生！"林深对着门外喊道，同时快速检查李梅的生命体征。他的手指触到她的颈动脉，发现脉搏异常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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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很快赶来，将李梅推进了抢救室。林深站在走廊里，看着急救灯刺目的红光，眉头紧锁。这种情况他从未遇到过，催眠过程中出现如此剧烈的排斥反应，说明李梅的记忆被人动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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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那个银色面具的回忆，让他隐隐觉得这个案子可能和二十年前的悬案有关。